宝玉听了,顿时焦急了起来,便和丫头们说:“谁去瞧瞧,就说我和林女人打发来问姨娘姐姐安,问姐姐是甚么病,吃甚么药。论理,我该亲身来的,就说才从学里返来,也着了些凉,他日再亲身来看。”
只见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下围棋,贾兰说道:
究竟上,贾兰在宿世的时候,家里就有一个九连环,有段时候每天玩弄它,早就玩得谙练极了。
宝玉因问:“哥哥没在家么?”薛阿姨叹道:“他是没笼头的马,每天逛不了,那边肯在家一日呢?”
丫环们道:“在那屋里不是?”碧月听了,便往这边屋里来。只见惜春正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儿两个一处玩耍呢,见碧月出去,便问她何事。
贾兰见宝玉内心难堪,推波助燃道:“归正林姑姑都活力走了,宝叔叔也就别难堪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宝姑姑吧?”
贾兰和薛宝钗说话的时候,丫环碧月在倒厅里跟其他丫环们聊着天。正聊得起兴,俄然闻声内里薛阿姨问道:“谁在里头?”
宝玉此时泄了愤,也消了气,问道:“甚么花儿?拿来我瞧瞧。”
碧月说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女人的。”
贾兰和三位姑姑们聊了一会,便告别往林黛玉的住处去了。谁知,此时黛玉不在本身房里,却在宝玉房中,贾兰悄无声气地走进屋里,想看看他们两个在做甚么。
氛围顿时难堪了下来,贾兰内心却暗自利落得很,朝丫环碧月努了一下嘴。碧月会心,笑道:
宝玉一面看,一面问:“姐姐可大愈了?”宝钗昂首瞥见宝玉出去,赶紧起家含笑答道:“已经大好了,多谢惦记取。”
碧月听了,又走回到薛阿姨身边,且想会是甚么东西。贾兰仿佛想到了甚么,只见帘栊响处,一个小丫头出去,问:“太太叫我做甚么?”
碧月接过宫花,便跟着贾兰一起来到了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女人的住处。
贾兰见林黛玉的神采已经变样了,心想又有好戏看了。
宝玉伸手接过匣子来看,本来是两枝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
一色儿半新不旧的,看去不见豪华,惟觉雅淡。罕言寡言,人谓装愚;循分随时,自云守分。
但是,贾兰把九连环拿在手里,还没有摸热,很快就把它给解开了。
说着,让他在炕沿上坐下,即令莺儿:“倒茶来。”
“哟,是兰哥儿呀!宝钗病了,我几个当然是晓得的,早几天就去看望了。倒是你,可贵不消被大嫂嫂把守着学习,倒是有工夫到我这儿串门来了,也算是故意了!”探春可真是能说会道。
“真的?那你来弄两手,让我们几个好都雅你的好戏!”贾宝玉感觉贾兰是在说大话,便把九连环递给贾兰,内心想着等会贾兰必然出丑。
贾兰晓得林黛玉常日里最见不惯薛宝钗,特别是在贾宝玉面前提起,却还用心说道:“宝姑姑身上不大好呢!”
宝玉道:“姐姐可大安了?”薛阿姨道:“但是呢,你前儿又想着打发人来瞧她。她在里间不是,你去瞧。她那面比这里和缓,你那边坐着,我清算清算就出去和你说话儿。”
碧月听了,一声儿也不敢言语。
贾兰趁机说道:
哪知,林黛玉却俄然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们爱干吗干吗去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