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李氏方渐渐气平,双眉舒展道:“既如此说,想来你们女人的嫁奁她也没有动手摒挡了?”
紫菀越看越惊,待翻开最后一个小匣子,顿时倒抽了一口寒气。只见这匣子分为三格,俱都装满了各色珠宝,左边的一格装的是满满的宝石,有鸽血红,蓝宝石,绿宝石,光彩匀净明艳。
也怪不得紫菀如此惶恐,这些实在过分贵重,光是一颗极品猫儿眼的代价便不下数百金,何况另有鸽血红,明珠等极品珠宝,这一匣子珠宝只怕不下万金。
即便是普通人家,订婚后也要开端预备的,不然可就来不及了,小到吃穿,大到住行。如衣裳铺盖甚么的倒罢了,那家具和金饰头面、田庄商店是早就要预备好的,特别是家具,最费工夫,若不趁早打好,到时可有的饥荒打。
李氏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嫂子那边有,你不必操心,这些是给你的,你拿去打些精美的金饰,到时候做嫁奁,出阁时也面子。”
李氏闻谈笑道:“你大嫂子在通州的姑母病了,他们转道去看望了,要晚些日子才气到呢。”
林淮见状忙笑道:“本日我们一家团聚,乃是功德,怎的倒哭起来了?岂不是让孩子也跟着你悲伤。”
房中侍立之人也都跟着垂泪。
在江南,女儿家的一张新床是最首要的,也最费时费工,大多人家都是请专门的徒弟到家里打,多数要用时两三年,故名千工拔步床。
紫菀便道:“无妨,反正还早呢,这会子也不急。”
紫菀一进上房便见李氏含泪望着本身,林淮的眼圈也有些红。
李氏笑道:“听你婶子说还是多亏了你呢,因听你说西海沿子好东西多,故打发人带了些茶叶去尝尝,公然换了好些东西,前两年我传闻此事,便也打发人参了一分子。
及至到了正院,在上房门口的几个丫环见了紫菀忙存候,一面抢先恐后的打起帘子,向内通报:“女人返来了!”
第二个装着一挂粉色珍珠,皆是指头般大小,精美圆润,衬着红色绒布,收回淡淡光晕,极是贵重。
母女俩经年不见,自是密切非常,李氏一向担忧紫菀过得不好,此时便拉着她的手细心打量。
别的另有两棵木头,一棵紫檀,一棵黄花梨,做床做家具都是极好的。幸而我早有预感,猜到你这一两年只怕要订婚,故已经找人给你打千工拔步床了,下剩的木头也充足给你打家具了。”
李氏晓得紫菀是夙来报喜不报忧的,看了淡菊绣竹二人一眼,便道:“淡菊你来讲,菀儿这一年在将军府过得如何样?”
乌油油的头发挽着挑心髻,髻上簪着一朵红宝石串米珠珠花,斜插了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右鬓后别了一朵绢制姚黄牡丹,更加显得高雅秀美。
不过一年不见,紫菀不止身量高了很多,眉眼也长开了,少了些稚气,多了丝鲜艳。
林淮家虽比不得林如海家繁华,但几代人积储下来,家底也不薄,再者李氏出身王谢,嫁奁也极丰富,现在三十多年下来,更是翻了好几倍。
淡菊闻言,点了点头道:“一向没动静。”
紫菀闻言,面上微微一红,正欲说话,忽想起甚么,四周看了一圈,没见到周氏母子几人,忙道:“不是说大哥哥大嫂子另有芝儿他们也一道回京了么,如何不见?”
世人闻言便都下去了,只李嬷嬷和李氏的两个大丫头谷雨和芒夏并淡菊绣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