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顿时红了脸,陈玥见状忙道:“二哥也该出去敬酒了,让嫂子先梳洗换装罢。”
李氏悄悄拍了拍紫菀的背,见她眼中仍有泪珠打转,便打趣道:“都要做新娘子了,还这般爱哭,你若过意不去,出门子后早些生个外孙,我便心对劲足了。”
未几时,李氏等人也都出去了,正谈笑间,忽听内里丫头传话道:“姑爷家来催妆了。”
世人当中贾母年纪最长,身份也高,乃是超品的国公夫人,论理还是紫菀的姑祖母,便由她先开端。
现在紫菀的嫁奁实在太多,固然嫁奁是女子将来在夫家的底气,但一百三四十抬的嫁奁还是太夸大了些,紫菀没法,只得带着淡菊几人,把那些头面金饰珍珠宝石另换了大些的箱子装好,压了又压,直塞得满满铛铛,这才好些。
周氏被林璞一顿疾言厉色吓了一跳,虽心中仍有些不平,到底不敢再说甚么。
史氏闻言不由心中一跳,一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忙道:“老爷,我晓得你疼大女人,只是这未免太多了罢?现在这么些嫁奁加起来怕是有一百多抬了,不下三十万两银子,哪家女人出阁陪嫁这般多的?
淡菊回过神来,忙道:“抬进中间的耳房里罢。”
紫菀此言一出,饶是韩蕙性子利落,一时也红了脸。
赵虎说罢便出去了,未几时公然打发人送了两口箱子过来,一箱子是古玩安排,另一箱子是书画古玩。
路旁围旁观热烈的百姓们都咋舌不已,叹为观止,便有一人赞叹道:“瞧瞧,看那些扁担就晓得,都压弯了,可见里头的东西分量不轻,更别说那些房舍商店了。”
赵虎见状也是微微皱眉,若没有林家珠玉在前,他们家的陪嫁已经是非常丰富了,可现在一来,自家备下的嫁奁未免就有些拿不脱手了。林家的添妆不下七八万两,他们这端庄的娘家陪嫁却不到人家的一半,二者之间相差如此之大太大,到时只怕满都城的人都要看他们家的笑话。
林淮家虽比不得林如海家繁华,但家底也不薄,况李氏出身王谢,当年孔家嫁女时陪嫁了无数的奇珍奇宝、农家商店,可谓丰富至极,孔氏又只李氏一女,那些梯己天然都是由李氏担当了,是以李氏嫁奁之丰富少有人能及,三十多年下来,更是翻了好几倍。现在给紫菀的这些只不过此中的一成罢了。
赵虎交战疆场十多年,积累下了很多产业,他名下的商店良田又不必缴税,每年的进项都很多,客岁攻破鞑子部落的王庭,更是分了很多金银珠宝,乾元帝又犒赏了好些金银珠宝并良田,这三四万两银子的东西虽很多,但于赵家而言也并不难。
在锣鼓喧哗中,一抬一抬的嫁奁出了赵家门,数百夫役一色红衫,仿佛红龙普通,连绵不断,第一抬嫁奁已经进了陈家的大门,赵家这边的嫁奁另有大半没出门。
王子腾夫人早听自家女儿说过紫菀互助之事,算来凤姐此次有身也多亏了她,心中感激,是以此次添妆也极其风雅,给了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并两匹百年好合的宫缎。
赵虎沉默了半晌,方道:“我们家比不得林家家底厚,农家是没法再添了,如许罢,我那边另有些东西,一会子打发人送来,你再去库里挑些古玩安排添出来,命人再多打几十套金饰衣裳,如此虽还是比不得林家,倒也过得去了。”
不免都向史氏看去,史氏那里不晓得世人的意义,自从看了紫菀的嫁奁票据,她的心便一向在滴血,故意扣下一两件,偏这些东西都在嫁奁册子上写的明显白白,箱笼又都是在紫菀手里,看的严严实实,她底子无从动手,这些日子都不晓得是如何过来的,本日若不是怕搞砸了赵虎那关过不去,她差点就想对外宣布自个儿抱病在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