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家本来抄了一次家,那些下人们也都被发卖了,现在府里并无合适的人选,内里的却不知秘闻,何况人家也不会情愿离乡背井去安然州,一时无计可施。
陈珩便扶着紫菀谨慎坐起,淡菊拿了靠背引枕过来,让紫菀靠着坐了,放下帐幔,方避进了碧纱橱里。
那大夫便坐下凝神诊脉,紫菀心中已经稀有了,倒不如何严峻,只陈珩还不明就里,心中担忧不已,一向眼错不见的盯着那大夫。
陈珩心中冲动,实在坐不住,一会子命人把帐子给换了,又把房里的金玉古玩彩瓷等都撤了,一会又问紫菀还难不难受,想吃甚么东西等等,一会又命人去取大红尺头给紫菀身边奉侍的丫头婆子们裁衣,又每人赏了一对荷包,倒比丫头嬷嬷们还忙些。
碧纱橱内的世人除了淡菊猜到些,余者都没想到,方才还担忧不已,现在竟由病变喜了,一时又惊又喜,心中连连念佛。
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承诺了,当即带了丫头们下去,把府里一应忌讳之物皆撤了。
陈夫人闻言面前一亮,当即递了帖子去林家,李氏也正担忧不已,见了帖子忙当即便坐了车过来了,两人商讨了一番,最后精挑细选了四个有经历的老嬷嬷,四个稳婆。
过了半日,刘大夫方拱手笑道:“恭喜将军,尊夫人这不是病,而是有喜了,已将近有个两月了。”
如果女娃娃,必然是像你这般冰雪聪明,我更会把她捧在手心,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无忧无虑长大。”
厨房的几个婆子也得了叮咛,一应饮食更加谨慎谨慎。
淡菊几人夙来对紫菀忠心耿耿,此次紫菀有身她们心中也极其欢乐,闻言自无贰言,只是见陈珩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有些好笑,只不敢说甚么,都满口应是。
紫菀正看着他抿嘴浅笑,闻言不由哭笑不得,点头笑道:“这也太谨慎了些,脂粉倒罢了,那里就连金饰也不能戴了?这如何见人?”
陈珩这才回过神来,算算竟是在玄月初有的,想起当月朔个多月都是在日夜兼程赶路,厥后又是各处应酬寒暄,心中顿时一慌,忙问道:“刘大夫,内人身材状况如何?方才吐的极其短长,可有没有毛病?”
紫菀呕了半天,却再也吐不出甚么了,陈珩一向不断地给她拍背,好轻易才缓了过来,淡菊忙倒了热茶上来,陈珩忙接了过来,细心喂她漱了口,紫菀漱了口,又喝了两口热茶,这才好受些,面色也好多了。
房里便只陈珩与紫菀带来的两家陪房嬷嬷,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
紫菀细诊了半日,只觉脉相来往流利,如盘走珠,尺部尤甚,恰是滑脉。
紫菀莞尔一笑,忽想起甚么,忙对李荣家的并淡菊等人叮咛道:“现在才一个多月,未免有些轻,等过了三个月再放动静出去罢,这会子别出去胡说。”
淡菊绿云等人也忙笑道:“奶奶别担忧,我们反正也不出门,倒不必如何打扮,戴不戴金饰也无甚干系,还是奶奶您的身子要紧。”
世人见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陈珩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
一时大夫出去,取了脉枕出来,紫菀方从帐中伸了手,刘青家的忙取了一方洁净的丝帕遮了。
紫菀点头道:“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珍宝,如何会辛苦。”她虽两世为人,倒是第一次当母亲,心中也是荡漾不已,久久不能安静。
她们都是生养过的,本来在林家时也曾受命顾问过有身的周氏,对这些极其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