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你快打发人去瞧瞧,怎的还没到?这都甚么时候了,昨儿传话的不是说本日巳时前便能到么?这会子未时都快过了,怎的还没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了甚么事给迟误了?”
因紫菀有孕在身,她们一起上都走的极慢,隔一个两时候便要停下安息,每日最多不过走五十来里路罢了。
陈父在一旁看的眼热不已,他自打虎头出世后便没见过一面,此时心中天然也焦急,不过他夙来严厉惯了,心下固然焦心,神采却分毫不露,只暗中偷偷地谛视地小家伙。
虎头咬着小拳头,道:“妈妈说,最都雅最疼虎头的就是林姨姨。”这几年黛玉经常给虎头送东西,吃的顽的多不堪数,紫菀经常在他耳边提起黛玉,是以虎头印象颇深。
陈夫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孙子,眼中尽是和顺慈爱。
不过陈夫人到底上了年纪,虎头分量也不轻,抱了没一会儿便觉双手有些酸痛,微微发颤。
紫菀与陈夫人进了上房,屋内笼着四个火盆,暖和如春,紫菀这两日也渐渐缓过来了,精力好了很多,便欲存候。
陈珩便道:“母亲,交给我罢。”
紫菀闻谈笑道:“可别夸他了,这孩子皮得很,嘴巴又甜,哄得大家都对他千依百顺,连老爷那般严厉的人都拿他没体例,宠得不可,都快上房揭瓦挖了。”
陈夫人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因暮年伤了身子,这两年的身材大不如前,确切不能久站,初时不察,这会子方觉双腿有些酸痛,也晓得本身过用心急了,拍了拍丁香的手背,道:“我先去歇会子,你二奶奶到了就从速令人来知会我一声。”
正说话间,忽听内里小丫头传话说老爷来了。
何况另有大哥儿呢,哥儿还小,想必二爷也是担忧二奶奶连日赶路累着了,这才放慢了路程的。这都快到都城了,承平的很,一起上又有亲兵保护随行庇护,不会出甚么乱子的。”
房内笑声顿时凝住了,丁香心中一跳,看向陈夫人,陈夫人敛了笑意,淡淡道:“我有些累了,要歇一会子,你们去外头看着罢。”丁香闻言低声应了一声,觑了她一眼,便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了出去。
丁香两年前便已出阁了,她是陈夫人的亲信大丫环,生的也好,当初好些人家都来求娶,丁香最后却选了大管家的儿子,现在还是在陈夫人身边奉侍,帮着打理内院,极得陈夫人倚重。此时见她神情焦炙,忙欣喜道:“太太不必担忧,二奶奶现在又有了身孕,天然要谨慎些。
黛玉命人把表礼端上来,倒是四匹精美尺头,一对金玉项圈,一对羊脂白玉砥砺而成的小老虎,约莫寸许,玉质细致温润,小巧小巧,栩栩如生。
紫菀苦笑道:“前次怀虎头时还好,只是嗜睡些,并没如何害喜,这回却不知如何回事,头昏目炫,吃甚么吐甚么,没一日安生过。”
黛玉平日除了偶尔随婆婆出门应酬寒暄外,便是在院中操琴看书,也经常停止些文会,花宴,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闺中好友。
紫菀闻言点点头,心中轻松了很多,固然一起上都尽量放慢了路程,但她这一胎怀的格外艰巨些,门路又颠簸,实在受了很多罪。
陈夫人闻言更加担忧,皱眉道:“害喜这般短长,长此下去可不可,我记得太病院的段太医精通妇科,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请了来,你先去歇着,等大夫来了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