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闻谈笑道:“这是我们房里才如许,你不晓得,这些妈妈们最会看碟下菜,都是先紧着我们屋里和太太屋里的做,你看看其他院里的,再等个七八天都不必然能得呢。”
紫菀闻谈笑道:“也怪不得她们,太太这些日子都忙着预备过节的东西,又是打金银锞子,又是购置生果点心,还要办理送给世交们的端阳节礼,偏这些日子孙姨娘身子又不舒畅,又是请大夫熬药,连清荷姐姐几个都忙的脚不沾地了,那里还记得这些小事。恐怕老太太和太太的衣裳也都还没得呢。”
紫菀一时半会儿也没甚么眉目,闻言也只得丢开这件事,去井边洗了果子,散了些给小丫头们,两人方坐下,一边吃果子一边闲话。
紫菀闻言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那两套衣裳的料子都极好,不像是丫头们的份例,便问道:“我方才看我们这几套衣裳的料子都是极好的,便是普通官用的都比不上,跟主子们的比起来也不差甚么,如何我们的份例都是这般好么?”
何况她与春雨相处了这么些光阴,极清楚她的为人,毫不是芍药口中那种为达目标谗谄姐妹的小人,不由有些为春雨不平,说道:“这抱病的事谁能料获得呢,哪能怪到姐姐身上,再说当初老太太又没明说是属意芍药姐姐,最后选了姐姐也没甚么奇特的,如何能说是姐姐抢了她的位置呢?”
紫菀想起原著中贾母身边的鸳鸯等人,另有宝玉身边的那些大丫环们,确切是副蜜斯普通,吃穿用度比主子也差不了多少,府中大家凑趣阿谀,怪不得那些人都不肯出去呢,这锦衣玉食风俗了,那里受得了内里的日子呢。
春雨入迷了好久,方渐渐说道:“当时候因为老太太屋里执事的玉珠姐姐到了年纪,顿时要放出去,老太太的意义是想在我和芍药之间选一小我代替她的位置。
不说老爷太太,就说我们屋里,老太太老太太东屋里就装了好几箱子衣裳,不是针线房做的便是内里贡献的,每年不知赏了多少出去,饶是这么着,剩下的另有好几箱呢,都白搁在那屋里,一次都没穿过,平日的穿戴都是菡萏带着几个丫头们做的。”
春雨正端了茶盏吃茶,闻言差点呛到了,忙放下茶盏,笑了半日,方道:“我的傻mm,你但是才来呢,连这个都不晓得,主子们的份例跟我们的天然不一样。
常常做好主子们的,那些绫罗绸缎还会剩下很多,这是不消交回的,那些料子不是上用的便是官用的,针线房的人穿不得,又不敢昧下来,便常拿了来添在我们的份例里给我们做衣裳,一则是奉迎了我们,二则如许一来我们的份例便会剩下很多,我们那些料子她们也是能够穿的,是以剩下的便都是归她们了,我们既然得了好,天然不好再说甚么。”
那小丫头忙接过,笑道:“感谢姐姐。”抬头咕咚咕咚一口便喝干了,春雨又抓了两把钱给她,笑道:“难为你大日头的送来,这钱拿去买果子吃吧。”
从大要上来讲,这件事是春雨得了利,的确很有怀疑,芍药是以思疑她也在道理当中,但从另一面来讲,以春雨的聪明,若她真想使手腕,毫不会留下这么较着的把柄。
论理我们的衣裳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主子们做衣裳的份例不像我们,绫罗绸缎都是有定命的。像我们老太太,每次做衣裳的时候都是十匹尺头,色彩花腔各不不异,绣娘们便从这些尺头里挑出合适的来,选花腔、配色等等,十匹尺头便是做□□套衣裳都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