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见了,不由心下惴惴,丫头婆子们更是垂动手不敢作声。
只见周大夫闭眼思虑了半晌,便开了药箱,取了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出来,用银针在孙姨娘右手食指上扎了一针,挤出血珠来,滴入瓶中,足足滴了四五滴,方用塞子塞住了,放入药箱中。
林如海等人先是一怔,随即会心过来,林母便挥了挥手,春雨紫菀等人对视了一眼,忙福了福身,带着房中奉侍的丫环婆子们退出去了。
林如海见状,便知另有题目,不由心下一沉,忙道:“另有甚么题目?先生请直言无妨。”
林如海等人见了周大夫这番神情,心下便知怕是不好,待要说话,只是周大夫还在看诊,又不好插话,只得强忍着。
孙姨娘本来虽不能说是绝色,但也是个可贵的美人儿,谁知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
说罢翻开方才装了孙姨娘指尖血的小瓷瓶,未几时,房中便满盈着一股芬芳的奇香,似花香又似酒香,沁民气脾。
周大夫诊完了脉,又细细察看了孙姨娘的面色,又看了看舌头,神采也更加凝重起来。
分歧于林如海母子的心灰意冷,贾敏心机极细,闻言便发明了甚么,忙道:“莫非先生曾见过这类毒不成?”
林如海三人不想本日却听到如此宫闱秘闻,心中俱是震惊不已,忙道:“按老先生所言,这药乃是宫闱秘药,又怎的会呈现在我们府上?”
清荷与寒梅最后出来,关上了房门,让丫头婆子们都到院门口看着,只与春雨紫菀四人在院内守着,不准任何人过来。
当时圣上大怒不已,已命人将搜到的‘醉红颜’全数烧毁,至于如何会在府上呈现,这此中启事老夫也想不通。”
林如海闻言,不由面若死灰,林母更是几乎一头栽倒,贾敏吓了一跳,忙扶住了林母,见她只是面色惨白,其他倒无大碍,才稍放下心来。
林如海一看,公然非常噜苏,又不放心别人,便忙打发亲信去取了。
周大夫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公然不出所料。”
周大夫忙道:“固然前几年身子会弱些,但只要熬过三岁之期,再好生保养,虽不能如凡人普通,但于今后娶妻生子并无毛病。”
周大夫摇了点头,道:“其他的倒没甚么,妊妇身子只是有些衰弱罢了,只是中毒太久,怕对胎儿有损,便是安然生下来了,今后身子恐怕也不如凡人那般健旺。”
紫菀看清孙姨娘的模样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孙姨娘正半昏半睡,只盖着一床夹纱被,被子下肚腹高高隆起。现在脸上却没多少肉了,身上更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更加显得肚子极大,模样非常可怖。
谁知过了几日,孙姨娘的环境更加不好了,这一个多月来吃了吐,吐了又吃,现在竟是快不能进食了。
两人闻言又惊又喜,忙叫人出去细问。
贾敏闻言也是满腹疑窦,问道:“孙姨娘的一应饮食都有精通药理的嬷嬷查验,无碍后才会呈给孙姨娘食用,怎的还会中毒?”
张妈妈撩开纱帐,孙姨娘正昏昏欲睡,伏侍的丫头叫了几声才渐渐展开眼睛。
林如海见状,心中更加焦心,忙道:“依先生看,现在这环境如何?”
少时,便见林如海与一名描述肥胖,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出去,想来便是周大夫了,这周大夫约莫七八十岁的模样,手上提着药箱,年纪虽大,看着却极精力。
贾敏正叫人上茶,闻言忙道:“正在阁房,烦请老先生出来看看。”
林如海沉默半晌,方沉声道:“还请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