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见了贾敏,行了礼,方道:“太太,老太太昨儿得了两匹好料子,说是茜香国进贡的,这料子轻柔又保暖,又不伤肌肤,老太太想着恰好给保哥儿和女人做衣裳穿,便让我送了过来。”
清荷闻谈笑道:“你放心罢,太太一向在吃周大夫开的药呢,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正巧到了年下,事情也多,才费心了些,忙完这几日就好了。”
这日,紫菀受命送东西到贾敏院里,清荷忙请了出来。
却说林母打发了人来给孙姨娘送东西,俱是精美的古玩安排和各式绫罗绸缎。
因孙姨娘生了哥儿,阖府欢庆,府里的家下人等都得了赏钱,便是其他几位姨娘也都得了好些衣料和一套精美头面,除了色彩花腔分歧,其他俱都是一样的,一一送到了大家手里。
紫菀披着大氅,提了捧盒,便去跟贾敏道别。
紫菀方才便重视到贾敏固然上了妆,但神采仿佛仍有些蕉萃,人也瘦了些,此时便偷偷问清荷:“这是如何了?太太这几日怎的蕉萃了很多?人也瘦了,但是这几日劳累着了?”
第二日,贾敏正与林母商讨小哥儿洗三之事,忽想起一事,便道:“媳妇正有一事要回老太太,孙姨娘此次生下了哥儿,为我们林家立了大功,媳妇便想着把她娘家母亲接过来,让她母女两个聚一聚。再把她的月例调一调,每个月再添六两银子,老太太看如何?”
想到此处,忙对清荷道:“你也好生劝劝太太,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千万要好生保养,现在女人和哥儿还要太太照看呢,累坏了可如那边?”
现在林家几位主子,林母的月例是每月二十四两,林如海与贾敏是二十两,黛玉则是八两,其他的几位姨娘们都是每人每月四两银子。
周姨娘擦完手,便只地站在桌前,看着桌上画好的寒梅傲雪图,白雪皑皑中绽放着数枝红梅,那花瓣红艳如血,在乌黑的画纸上非常刺眼夺目,周姨娘看了半晌,方道:“这画儿画得不好,一会子拿去烧了罢。”
素心跟着周姨娘的光阴最久,对她的性子也更体味几分,见玉容还想再问,忙冲她使了个眼色,玉容见状也就不敢再出声。
玉容得了周姨娘的话,方拿了赏封儿出去了。
保哥儿是林如海给小哥儿取的奶名,寄意长保安然,大名只等上族谱时再取。
清荷闻言摇了点头,叹道:“上回荣国府表少爷带了两封手札过来,太太自从看了后便一向有些闷闷不乐,背后里经常长叹短叹,也不知是因为甚么事,我们又不好问,偏厥后府里又有很多事,又担忧孙姨娘,那里有安息的工夫,每日连觉也睡不好,人也瘦了下来。”
未几时便有人出去传了话,阖府皆赞贾敏贤惠风雅。
贾敏见那衣料花色固然光鲜,面上却没有任何斑纹图案,非常平整,摸上去也极其柔嫩细致,正合适小孩家柔滑的肌肤,便笑道:“还是老太太想得殷勤,这料子极好,一会子我就打发人拿了去裁衣裳。”
钱姨娘见了那几匹料子和头面,皆是非常精美,想到孙姨娘现在风景无穷,她不过是沾了光才得了这些,不由得气的眼睛都红了,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碎了。
李姨娘倒是恍若不闻,看也不看,仍旧在屋里数着佛珠念佛。
紫菀悄悄猜想,莫不是荣国府出了甚么事?但按原著中来讲,离贾家式微另有十几年呢,何况现在贾珠又中了举,应当恰是好风景的时候,想来没事。
小丫头送东西来时,周姨娘正在提笔作画,头也没抬一下。“主子,那送东西来的丫头还在内里等着呢,您看?”周姨娘的大丫头玉容见自家主子仿佛忘了还等在内里的小丫头,便小声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