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圣上钦点林如海为两淮盐运史,并加封林如海为兰台寺大夫,令其与新任按察使交代以后,马上出发前去扬州。
方办理完,便听丫头来传话说老太太叫太太畴昔商讨事情,贾敏闻言,忙梳洗了,换了衣裳去了林母上房。
长康帝天然大怒不已,偏甄家现在势大,牵一发而动满身,倒不好冒然脱手,再者他帝年纪也大了,更加心慈手软,又要留个好名声,再没丰年青时的杀伐定夺,况奉圣夫人尚在,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告诫了甄应嘉一顿。
这日,贾敏正办理贺礼,本来年前贾家回年礼时来了信,说是贾珠定于本年四月十二结婚。
但此次派谁去又是个困难,虽有几小我选,但皆有不快意之处,豪门出身的固然充足忠心,但没甚么背景,且盐政油水实在过分丰富,钱帛动听心,只怕上任不了多久,不是被拉拢便是被斗倒了。
这此中启事林如海也猜得*不离十,乾元帝既委派了他,便是有要他清除盐政之乱,只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因明日要出去,各房的姊妹们都来看望,皆有礼品相送,或是荷包,或是针线,或是一簪、或是一钏。
两人一时无言,在亭子里站了一会子,直待绿萼等人都送人返来了,才归去了。
自领了圣旨,阖府高低都在为林如海升迁之事欢畅不已,唯有贾敏与林母心内担忧。
紫菀与春雨也备了礼品,紫菀包了一支赤金镶翡翠的簪子并一串红玛瑙手串,春雨则包了一对金累丝镶红宝的镯子,因芍药与她们夙来不睦,恐去了芍药不受,便只托绿萼转交了。
这盐铁乃是朝廷命脉,特别是盐政,占了国库税收的大半,向来能担负此职的都是天子的亲信,盐铁之职乃是一等一的肥缺,又是一年一任,每年到了换任之时不知多少人盯着。
固然心下担忧,但圣旨已下,此事已成定局,已别无他法。
次日,芍药她娘便来领了芍药出去了,春雨和紫菀也没有前去相送,只站在假山上的亭子里,看着她们一行人渐渐出了这大宅院。
偏长康帝点了林如海,前仇宿恨,甄应嘉那里会甘心,只是刚受了乾元帝告诫,一时不敢再有甚么行动,只临时忍下,今后再清理。
固然芍药平日性子傲岸些,但毕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十来年的情分不是假的,此时拜别期近,便是平日有些嫌隙的,也都放下了。
想起客岁便是因林如海坏了他们家的大事,恰好长康帝对林如海倚重非常,明面上两家又非常交好,也不好光亮正大与他难堪,只得临时放着,谁知本年盐政之缺又被林如海抢了,饶是甄应嘉这般城府极深之人都气得连砸了好几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