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看完,不由大吃一惊,忙道:“太太这是做甚么,我可不能收。”说罢忙把东西放回桌上。
少时,便有吴妈妈红着眼圈出来,叫了贾敏与黛玉出来。
见大夫出来,林如海忙道:“大夫,如何?”
林如海闻言,如同好天轰隆,身子顿时站立不稳,几乎跌倒在地。
那大夫摇了点头,叹道:“老夫人已是油尽灯枯之态,只怕就在这几日了,大人还是先把东西预备下罢,也冲一冲……”
紫菀接着又拜见了大嫂周氏,奉上了两个精美的荷包,周氏亦回了一对精美的碧玉镯,林茂林芝两兄弟也拜见了这个小姑姑,紫菀亦送了荷包并金玉项圈。
而那两份契书,一份是二十顷良田的地契,一份是一个商店的房契。
至晚间,淡菊和绣竹正帮着紫菀卸妆梳洗,忽见李氏扶了丫头的手出去,紫菀忙起家,笑道:“都这么晚了,妈如何过来了?还没安息?”
林母笑道:“也好,你带了家去罢,你们娘两也好亲香亲香,何况菀丫头现在是你的女儿了,今后也不必问过我了。”
十月十八这日,紫菀一大早便起来梳洗了,穿了林母送来的衣裳,又戴了李氏给的那套金累丝攒珠头面,不过这头面是十九件套的,全数戴上只怕脖子都要压弯了,何况也太招摇了些,便只戴了钗、簪、挑心、耳坠四样,手腕上仍旧带着李氏当初送的那对翡翠镯子。
只见贾敏上房内堆着很多东西,寒梅正与清荷登记造册,见了紫菀不由笑道:“可算是来了,快把你的东西领归去罢。”
本来林母前些光阴便有些不适,她年龄已高,这一两年经常抱病,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着了凉,无妨事,世人便也没放在心上,原觉得保养些光阴便可病愈,谁知才好了两日,忽的又病了,此次却越极其严峻,整日连床都起不来,林如海等人这才心知不妙,请了好些大夫来看,都点头感喟。
李氏便笑道:“这是便宜我了,得了这么个知心的女儿。”
贾敏闻谈笑道:“早就说了要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有甚么不能收的。再说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侄女儿了,你就权当是我们提早给你预备的嫁奁罢。”
林淮在扬州的宅子已经清算好了,次日便已搬了归去,紫菀亦归去住了。不过两家离得不远,李氏仍经常带了紫菀去林母存候说话,或者与黛玉英莲二人读书顽笑,倒也乐业。
李氏先是一怔,随即也浅笑起来,悄悄抚了抚她的头发。
自从林母病重,林淮与李氏每日都来看望,贾敏与黛玉紫菀更是寸步不离,日夜侍汤奉药,擦身换衣,皆不假人手。大夫更是常驻林家,每日施针用药,但是林母的身子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
李氏闻谈笑道:“紫菀虽是我的女儿,但倒是婶娘一手带大的,那里能不问过您呢?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就带走了,到时您老还不找我算账么?”说的世人都笑了。
两件大氅一件是大红哔叽白狐皮的,一件是天马皮里银红织金妆花缎子的,俱是极好的料子,连着雪帽,华丽精美,极其可贵。
紫菀正坐着垂泪,便见贾敏与黛玉从阁房出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黛玉哽咽着对紫菀道:“姐姐,老太太叫你,你出来罢。”
紫菀不知是何事,只得捧了手炉,淡菊和绣竹又拿了大红哔叽大氅来给她披上,方去了贾敏房里。
这日,紫菀正与黛玉英莲正坐在熏笼上赶围棋玩,忽见贾敏房里的丫头燕儿走了出去,对紫菀道:“女人,我们太太问您这会得不得空,若得空的话畴昔一下,说有话同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