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等人凝目望去,只见这女孩儿约莫十三四岁,挽着挑心髻,髻上除了一支镶玉嵌宝蝶赶花鎏金银簪外,只斜插了一支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凤身用翠鸟羽毛装潢,其眼与嘴巴用红色宝石、乌黑的米珠镶嵌,两面嵌红珊瑚珠。凤身呈侧翔式,尖巧的小嘴上衔著两串十多厘米长的小珍珠,坠角是一颗颗精美圆润的红珊瑚珠,摇摆垂在颊边。
紫菀哭笑不得道:“我的风寒早好了,用不着这般谨慎翼翼的。”
他家又没个女眷,外甥女没小我带着,也不能出门,是以子骏想把这事拜托给你和弟妹,得了空带外甥女出去走动走动,一来交友些朋友,二来也让那些夫人们熟谙一下,今后相看人家也便宜些。”
我们以往顾忌着云丫头年纪小,又打不得骂不得,未免纵了她的性子,现在却顾不得这很多了,趁还来得及,好生教诲她端方,不然若还是这本性子,即便嫁到了别人家,那也不是攀亲,而是结仇了。”
史鼐听罢,亦皱了皱眉,道:“云丫头怎的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你怎的也不好生教诲一二,又不是三岁的孩童了,连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也不晓得?来日获咎了其别人家可如那边?”
周氏闻言,迷惑道:“却不知是甚么事?”
紫菀对这些不如何感兴趣,漫不经心听了半日,正欲找些事做,忽听绿云道:“传闻这位陈大人本来也是位高权重,只是厥后坏了事,一家子抄家的抄家,放逐的放逐,竟式微了,幸而现在陈家公子立了大功,圣上开恩,命人重查了此案,赦免了陈大人的放逐之罪,想来过几年又能起来了。”
说到这个,周氏又想起本日湘云之事来,不由叹了口气,道:“这外甥女固然说是在外头长大的,却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大师令媛们差,出落得好,气度也不凡,倒是云丫头,虽说是我们教诲的,竟远远及不上人家。”
却说紫菀之事多得林如海帮手,赵虎原拟次日便带紫菀去贾府,一是见见黛玉姊弟,二也是带紫菀去给贾母存候。
身上穿戴鹅黄色绣折枝梅花的对襟狐皮袄儿,上面系着一条翠绿盘金斑斓绵裙,生的眉如翠羽,肌若白雪,好似明珠美玉普通,此时正端坐鄙人方听贾母谈笑。
幸而紫菀体质向来不错,此次的风寒也没有大碍,三四日便好了,只赵虎不放心,到底让她在房中多将养了好几日。
紫菀正看的风趣,无妨淡菊打了热水出去,见状一惊,急道:“我的好女人,这大冷的天站在窗户边做甚么,这身子才好些,如果又凉着了可如那边?”说罢忙拿了件大氅给她披上,关上槅扇,扶着她回了暖阁。
这日凌晨,紫菀天一亮便醒了,翻开帐子一看,只觉窗外一片光辉夺目,还觉得是本身起晚了,却听内里小丫头在闲话,抱怨雪太大了,把鞋子给弄湿了。
紫菀闻言,忙起家披了衣裳,启窗一看,四周粉妆银砌,并无二色,地上的雪将有一尺多厚,天上还是搓棉扯絮普通。唯有院中的几株红梅开的正艳,如同胭脂普通,傲立在冰雪中,喷芳吐艳,分外喜人。
史鼐方从外头返来,身上都带了股寒气,周氏见状,忙叮咛丫头取了史鼐的家常衣裳来,本身亲身上前奉侍。
周氏苦笑道:“我何尝没教诲过?只是她当场记取了,转过身便抛到脑后了,何况她一年里有一半多的时候是住在荣国府里,老姑太太又不如何管束她,还说她性子坦直阔朗,让我们别拘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