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犹在寻死觅活,紫菀只做不见,淡菊看了自家女人一眼,便对钱婆子嘲笑道:“妈妈自个儿犯的错,却不必拉扯上太太,不然让人家晓得了,还觉得是太太容不下原配嫡女,用心教唆妈妈这般行事呢!”
世人也都一惊,忙讨情,让紫菀饶过她此次。
绿云与婢女端了把灰鼠椅搭的椅子并热茶过来,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对紫菀轻声道:“女人,这里风大,您站了这好久,定是累了,先坐着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说罢扶了紫菀坐下。
紫菀却不言语,只拿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悄悄拨茶叶沫子,世人皆胆战心惊,王和家的更是心中直冒冷气,自家这位大女人满打满算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如果普通人,不管是谁,若听到有人这般污言秽语歪曲本身,只怕早就发怒了,这位大女人不怒反笑,竟这般沉得住气,实在骇人。
她并未发怒,嘴角乃至含着一丝笑意,世人却没出处的打了个寒噤,皆低了头不敢与她的目光对上。
紫菀闻言,嘲笑一声,道:“若本日有人这般唾骂二mm和太太,你们也会劝二mm仁慈刻薄,漂亮不与她计算??还是你们也以为我不是父亲的女儿,不是这将军府的女人,故而才气够这般被人踩到头上?”
此时另有一个管事媳妇,也是史氏的陪房,也忙赔笑道:“这钱妈妈不知事,喝醉了酒就喜好胡言乱语,女人您夙来刻薄,别与她普通见地,看在太太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遭儿罢。”
世人无妨她竟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一个个唬的魂飞魄散,正欲捂了她的嘴,忽听一个轻柔的声音淡淡道:“哦,不会善罢甘休?那你要甚么说法,我亲身给你端茶赔罪如何?”
此言一出,世人皆打了个颤抖,这下钱婆子不止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连小命也伤害了,别说五十,只要十棍子下去,只怕就要去掉大半条命了。
世人闻言都低下了头,若紫菀真这么放下不计算,那才是真的不孝,出门唾沫星子都能够淹死她了,脊梁骨都会被人戳断。
她想着紫菀是个未出阁的娇蜜斯,即便有些手腕,也不敢拿府里的白叟如何,是以一向没有脱手,哪知钱婆子竟这般猖獗,连主子都敢唾骂,这话若让自家老爷听到了,不止钱婆子有罪,连自个儿也要遭殃,偏禁止不及,竟被紫菀听了个清清楚楚。
钱婆子也反应过来,一时面色惨白,她只是一时痛快,才说了这些,底子没想到这番话把赵虎也骂了出来。
说罢便要拉她归去,又表示中间的婆子带了黄鹂下去。
那钱婆子却不依不饶,甩开王和家的手,照着黄鹂的面啐了一大口,骂道:“我莫非说错了不成?不过是贱人生的小贱种,是不是老爷的种还不晓得呢,竟然在老娘面前充主子。
紫菀却不睬会她,让婢女带了黄鹂下去上药,扫了场中世人一眼,方轻声笑道:“既如此,那妈妈不如把方才那番话再说一遍?”
紫菀扫了世人一眼,见无人敢说话,方嘲笑道:“论理,如果平常的事,看在太太的份上,我自会饶了你,只是你本日言语实属大逆不道,不但对父亲不敬,更辱及先母,我身为人女,若不发落了你,是为大不孝,今后再无颜苟活于世。看在太太的份上,饶你一死。只是极刑可免,活罪难逃。”
王和家的闻言一窒,如有人敢这般唾骂冲犯史氏和二女人,别说她是太太的奶嬷嬷,就是老爷的奶嬷嬷也早被拖出去打死了,那里会这般等闲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