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本日一早,顺郡王和顺郡王妃便入北宫向贵太妃娘娘存候,说是上皇和太后要出发去铁网山,怕娘娘孤单,特地来陪贵太妃说说话。谁知他们一入宫,就晓得贵太妃病了,听太医说贵太妃景象不大好,顺郡王都急哭了呢!直接就闯到了上皇宫中,跪求上皇下旨,请皇后娘娘开恩诊病,并请上皇也去瞧瞧贵太妃娘娘。”史忠的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一点起伏。
孝恭王妃、顺郡王佳耦天然也跟着他跪下讨情。
元春便叮咛他们:“你们四个好好奉侍贵太妃!本宫去送送父皇、母后和皇上,明日再来为贵太妃复诊!”
元春微微一叹:“孝恭王说得还是有理的!若我随驾出发以后,荣敬贵太妃的病势有所几次,先前的方剂许就不是最合用的了!不如多留几日,也免得出了甚么岔子!”
小团子偏着头看了看他,并不太能了解他话里的意义。只是扬着笑容,嘴里兴高采烈地不竭往外蹦着一个个新学的词。
元春给荣敬贵太妃写方剂的时候,孝恭王佳耦也来了。元春睨了那两人一眼,心想:来得真够快的!
“既然荣敬贵太妃娘娘病了,朕也去请个安吧!”水霄执起了元春的手,又叫乳母抱起小团子跟在前面,要叫小团子也去存候。
去北宫的路上,水霄又问史忠:“既然是史公公来请皇后,想必父皇此时也在贵太妃的宫中?”
水霄便忽悠太上皇和皇太后一起去:“往年秋猎,父皇要劳累国事,少有平静安闲的时候。本年秋猎,那些琐事父皇可不必再管,恰好清平悄悄地明白一下铁网山的风景,呼吸一下那边的新奇氛围,享用一下打猎的兴趣。闷在宫里这么久,父皇莫非不想分散分散?”
说完也砰砰地叩首,头都磕青了!
水霄皱起了眉头:“三哥这是甚么话?皇后给贵太妃娘娘诊脉开方,是她的一片孝心,也是她的医者仁心。现在脉也诊了,方也开了,她也该去尽尽皇后的职责了。难不成三哥还想留下皇后,把她当作太病院的太医使唤?!”
元春有些游移地问史忠:“贵太妃娘娘如何俄然病了?”做戏要做足啊!固然要引蛇出洞,却也不必史忠一叫她就去。
孝恭王佳耦和顺郡王佳耦,只要低头听训的份儿。
元春的确要为孝恭王妃点一个赞了!瞧她这话说得:你当年为了救江南百姓,不吝以身赴险;现在为了贵太妃,莫非不肯捐躯半晌闲暇?!
水霄转头看看元春,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四人,终究轻叹一声:“既如此,皇后就在宫中多留几日吧!朕奉侍父皇和母后先行,在铁网山等你!”
元春把方剂交给了太病院的人去抓药、煎药,对太上皇说:“父皇,贵太妃娘娘病势虽重,但好好保养的话,并无性命之忧。”
沈太后浅笑着说:“那臣妾也随上皇同去吧!”这类时候,最好别落单。
太上皇松了口气:“与霍乱无关就好!”又去逗小团子玩。
水霄笑着感喟,将元春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保重!”
孝恭王之前被禁足,已经有半年没见过荣敬贵太妃了。两人现在一见面,美满是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就差捧首痛哭了!也不晓得此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冒充。
元春笑着推了推他:“好了好了!别磨蹭了,若误了吉时,就不吉利了!”
她扫了一眼四周的宫女寺人:“倒是贵太妃娘娘宫里这些人,得训戒训戒了!你们究竟是如何服侍娘娘的?娘娘年纪大了,饮食以平淡温软为好,为何娘娘会吃那很多油腻的冷东西?娘娘又为何会受了风寒?迟早天凉的时候,你们不晓得给娘娘添件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