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听她说完,倒微微的有些惊奇,高低打量她几眼,方笑道,”我竟不知姐姐是如许有成算的人。既然如此也罢了,如果老太太无甚话说,便打发他们回南京给你父亲送终。我晓得你娘耳朵不大好使,留着他们伉俪在那边奉养几年,也算替你尽了孝心。那边我天然打发人说一声,不教他们过得艰巨便是。”
贾母便和李婶提起宝玉和李纹的婚事来。李婶带着两个女儿上京原是想着倚仗着贾府的面子好找夫婿,却未曾想竟入了王夫人的眼,听贾母提起婚事,倒有些吃了一惊。
邢夫人也不强留,便带着迎春起家告别出去了。
平儿也瞧出鸳鸯的算计,不由笑道,“ 难为她想获得这一层。”
尤氏道,“你也不必和我装傻,现在你在外头耳目也多,若说你是不晓得此事的,我定然不信。你也不必迷惑,我也不过是听蔷儿说的。薛大傻子那些光阴每天在赌坊里头,那个不知。不幸薛家展样了这么些年,现在竟连外头那些普通的人家也赶不上了。”
王夫人听到贾环二字便皱了皱眉,只笑道,“你们这边事多,今儿就不叨扰了。等过几日闲了再说罢。”
探春现在早已看的明白,并不在乎这些,还是笑着和李纨李婶都请了安,便只坐在贾母跟前阿谀说话。现在宝玉湘云都不常过来,她每日里过来陪着老太太逗闷,天然老太太格外爱好些,也肯多给她些面子。
鸳鸯眼中含泪道,“我知二奶奶眼睛里一贯不揉沙子,我那哥哥嫂子平日里那些作为,如果换了旁人,只怕早就撵出府去了。只是碍着老太太在前头,又想着我现在是奉养老太太的,奶奶才故作不知罢了。只是我瞧着他们并不知收敛,天长日久,迟早要闹出事来。
贾母说了一会子话,便命探春和迎春带着女人们出去说话。 探春情里明镜普通,便笑着和迎春惜春岫烟拉着李纹李绮一道出去了。
第二日荣国府这边摆酒宴客,王夫人便带了李纨李婶并李纹李绮一并过来。 李纹李绮两个原是未曾过来的,见了迎春惜春几个,所谓物以类聚,却也说的非常热烈。只探春传闻了王夫人给宝玉求配之事,内心悄悄地替李纹可惜,面上却不暴露来,只笑着给王夫人存候。
公然鸳鸯归去在贾母跟前说了些话,贾母便命金文翔伉俪尽管回南京给他老子送终守孝去,这边又命凤姐再指派两小我 顶了他俩的缺。
凤姐也笑道,“也不过是教老太太放心些的意义罢了。可惜现在老太太离不得她,若不然她这模样脾气如果放出去,不怕没有好人家肯娶。”
想着笑道,“宝玉今儿原也想着过来给老太太存候,只是媳妇想和老太太说一件大事,故而并未带他过来。”
现在鸳鸯早就和凤姐通同一气,平儿也不怕传出闲话,便皱眉道,“李家那两位女人我也见过的,论起来比邢女人还要姣美些。别的便不晓得了。”
只是她那哥哥金文翔是贾母房里的大班,因着鸳鸯在贾母跟前格外有些面子,他天然也趁着采买之机捞了很多油水。 虽说碍着鸳鸯在前,并没有人敢去和老太太提及此事,鸳鸯却模糊的有些发觉,劝了几次并不顶用,反被她嫂子耻笑翅膀硬了便想着管起哥哥家的事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