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贾琏返来,凤姐便和他提及孙绍祖求亲之事。贾琏皱眉道,“此人在外头最爱吃酒打赌,又惯是眠花宿柳的。只是他溜须拍马应酬权变,久后或者有出息也未可知。”
说着便命彩云去取了本身枕边的一个匣子过来,翻开看时,内里几张银票,都是一百二百两的,王夫人便数了一千两出来,命彩云递给同喜。
薛阿姨哭道,“我的儿,我们家里哪另有很多银子,早就都被你哥哥弄出去贴在那些铺子里头了。我一贯不肯和你说这些,是想着你一个女人家,晓得了不过白添些烦恼,谁晓得阿谁孽障这两年竟然白糟蹋了那么多银子。”
薛阿姨勉强笑着说了几句话, 便起家告别。王夫人苦苦留饭,薛阿姨只道家里另有事,毕竟不肯用饭便走了。
凤姐笑道,“如许有何不好,太太性子虽说左些,心却不坏。现在她肯至心疼爱二mm和琮儿,也是我们大房的福分。”
薛阿姨道,“现在家里偏有些如许那样的事,倒是难为她成日里替我操些心。”
只现在和邢夫人也算伉俪相得,邢夫人待迎春又肯心疼,贾赦便不肯一口承诺,内心想着先同老妻商讨一回。
过了两日便是茜雪出嫁之期。 贾珍和尤氏偏疼贾蔷,一应规格都对比着贾蓉当日结婚的用度,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伉俪俩计议已定。第二日凤姐便畴昔和邢夫人存候,顺带提起孙家之事。
茜雪原就是姿容超卓的,凤姐又专意烦郑嬷嬷和戴嬷嬷帮着教诲了数日,端方礼数涓滴不错,便是贾珍也挑不出不敷来。本来传闻蔷儿相中了荣国府那边放出来的奴婢,贾珍只怕是被贾琏贾赦宝玉沾过的,内心非常不悦意,背面听尤氏说了根由,贾蔷又非卿不娶,不得已才依了。
薛阿姨忙道:“先有五千,便解了面前饥荒。多了倒也不必。”
凤姐道,“薛家现在到了甚么地步你竟是不晓得的么。 薛大傻子若不是这些弊端,何至于坑家败业的。何况他那媳妇子竟是个河东狮子,也辖制不住。二mm那性子最是绵软,如果嫁了那样的男人,岂不是更不堪了。”
自从宝玉和薛蟠闹了那一回以后,姐妹之间冷淡了好些,走动便也少了很多。只是毕竟是自家姐妹,万没有不见的事理,王夫人便命请出去,又命小翠上茶。
贾蔷原未曾想到茜雪竟能带过来那些嫁奁,枕边衾里问了才晓得有凤姐的手笔,不由得对这位婶子也添了些佩服。三日回门以后,便携着茜雪往荣国府这边拜见凤姐。
且说宝钗正和香菱莺儿在屋里做针线,见薛阿姨一脸怒容的出去,忙丢了活计起家扶着坐在炕沿上,又命莺儿倒茶。
见薛阿姨提到借银子,只笑道,“按说五千也不是大数量。只是现在我们田庄上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分了家以后更加入不敷出起来。再有娘娘在宫里,每年也得补助出来一万两万银子,还不算那些寺人出来张口要的。前几日又给宝玉订了亲,眼瞧着转过年来必得迎娶,这一笔破钞你算算又很多少?何况现又赶着年下了,到处都要银子办理,我这手里也是紧的很。如果mm本日没来,只怕明日我倒要畴昔你那边张口求借了。”
说毕,静等着王夫人答话。
尤氏因着晓得茜雪背面另有个凤姐的面子,也是格外亲热的说了些话,又赏了一对赤金点翠扁簪,一对珊瑚蝙蝠簪,笑道,“多子多福,求个美意头罢。”说的茜雪不觉红了脸。
邢夫人见她这般,便问道,“莫非有何不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