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些玄机,反教邢夫人顿住了,方欲再说话,凤姐在一旁走了过来,扶住邢夫人笑道,“老祖宗在里头正寻母亲说话呢,我扶母亲畴昔罢。”一面向诸人笑道,“只好先失陪了,等下必过来给诸位亲戚敬酒赔罪的。”
且说因着贾琏返来,荣国府连续数日大宴来宾,端得非常热烈。凤姐也知贾赦内心高兴,兼着贾琏现在寒暄的都是些武将,恰是要联络长进的时候,故而并不出言,只打起精力每日理事,唯恐出了一点疏漏。幸亏府里头现在都是使惯了的几个管事并管家娘子,且那些下人都是晓得凤姐短长的,愈发兢兢业业当差,倒也无事。
贾珍虽说去的仓促,却也缠绵病榻数日,早已写好了临终表章。现在贾珍已殁,爵位天然降一等由贾蔷袭了。
邢夫人随凤姐走出几步,方问道,“老祖宗这会子寻我何为么呢?”
且说自贾琏走了以后,凤姐口里虽不日日提起,内心头倒是经常挂念,只怕朝廷如宿世普通吃了败仗,连带着自家男人也跟着受些连累。现在传闻征西雄师奏凯返来,又有人送回贾琏的手札说不日一道随军返来,内心方才放下了一块大石普通,只感觉轻巧了很多。
那些下人也晓得二爷和二奶奶鹣鲽情深又是久别相逢,想来必然有很多话要细说,她们自是不便在跟前碍眼的,便也都各自散了。
贾琏出去先给祖母父亲母亲都行了大礼,方才爬了起来。
邢夫人坐在一边,也红了眼圈,跟着点了点头,道,“外头风餐露宿的,那里比得了家里头吃得好。不幸琏儿竟未吃过如许的苦。“
凤姐低声笑道,“并没有寻您,老祖宗正在里头和保龄侯夫人说话呢。只是方才二太太那话说的不大好,我就想着您现在和她计算反失了身份,且她毕竟是环儿的嫡母,若教她更加嫉恨环儿也不大好,才扯谎哄您出来的。“
自此宁国府便算是贾蔷当家。贾蔷和尤氏虽非亲母子,那些年倒是得了尤氏很多照拂的,竟比亲母子还要和顺些。故而尤氏便做了老封君普通,日子过得更加安闲安闲,只将心机都放在孙子身上。
二房那边也得了信,贾政现在虽端着架子不肯靠近大房,却也命人送了贺礼。王夫人只推身上不大好,并未肯过来。宝玉现在出门更加少了,天然也未过来,只李纨带着贾兰过来贺了喜。
贾母天然也瞧出孙子瘦了,命他到身前站了,摩挲了半日,道,不觉红了眼圈,道,“不幸见的,琏儿竟瘦了好些。“
贾赦却感觉儿子虽是黑了,却平增了很多男人气势,内心非常对劲。且得知贾琏凭着军功已被擢升为正四品的步军参领,更加感觉本身教子有方,只命人预备酒菜小戏,预备着好生摆几日酒。
凤姐见屋门关了,便贴在贾琏身边坐了,笑道,“二爷在外头刻苦享福的,我在家里头便是多操些心也是该当的,那里敢说辛苦。”
隔了两日恰是邢夫人的生辰。因着现在贾琏和贾琮都是有出息的,邢夫人更加感觉脸上添了光彩,便和贾赦商讨着想着多请些亲眷过来吃一日酒。
现在荣国府分歧昔日,外头那些人送出去的贺礼天然也是水涨船高,到了这一天的正日子,来的也是格外齐备,只教那些下人忙的脚不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