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纹因着金钏儿之事出来以后,对宝玉早已有些心灰意冷,只做眼不见心不烦,每日只给王夫人存候毕了,便只在本身屋里做些针线,旁的都不在乎。倒教芳儿更加大了胆量,现在两小我虽未成事,却也有七八分了。
贾政自赵姨娘去了以后,便多歇在周姨娘屋里,或是只在外书房自睡。现在元春薨了,恰是无穷烦恼,传闻太太病了,只回了一句晓得了,却也未曾返来瞧。
李纹站在一旁瞧的真真的,内心更加瞧不上宝玉,只低着头不作声。可巧外头小翠熬好药端了出去,忙上前接过来,又扶着王夫人起来,且奉侍吃药。
传闻鸳鸯过来,忙命请出去。鸳鸯现在并不敢在凤姐跟前拿大,出去忙先福了福请了安,方才提及本日去二房那边之事,道,“瞧着二太太那模样,病的竟是非常沉重,恍忽另有些神魂失散。只是现在老太太刚好了些,我并不敢拿这事教她忧心,只说并无大碍。”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得着,还不如偷不着。现在宝玉瞧着芳儿,便是尚未偷着的小婢,天然也是非常扎眼,见她出去,先就使了个眼色微微一笑。
小琴便挑起帘子进了里屋。见屋里并无别人,便上前几步在凤姐跟前站住了,低低的回道,“奶奶,奴婢瞧着,想是她已经脱手了。”
贾琏也不恼,只叫平儿出去换衣裳。
金钏儿原是丫头出身,这些丫头们的小伎俩天然心知肚明的。只是宝玉现在不似前些年那般温驯,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拈酸妒忌,且宝玉的性子她是深知的,反正闲不下来的,本身又不能奉侍,总归是要有人顶这个缺儿。芳儿这个小蹄子反正生的并不如本身妖娆,待本身生完孩儿好生保养几日,动脱手指天然就能把她赛过。
立时便有医女宫娥诸人围上去,贾母和王夫人只得被挪出来在外头候着。不过半盏茶的空儿,里头便有小寺人出来回,“贤德妃娘娘薨了。”
凤姐道,“你办事我一贯是最放心的。便是你平姨娘,我也不敢把如许大事拜托给她。待这件事毕了,我们这几年的苦衷也就了了。”
王夫人当时便发了一个昏,幸亏中间站着的嬷嬷力量极大,硬是拖住了,同贾母一道送了出来。只上了肩舆便感觉有些不好,待回了府里只感觉肉痛如绞,唬的李纨李纹忙教周瑞家的去请了大夫来瞧,只说是大悲之下伤了心肺,当下便开了方剂命人抓药返来吃。
凤姐见她说的慎重,一时倒感觉有些心伤,伸手拉她起来,摸着她的头道,“这也不是甚么难堪的大事。我只是不幸你一朵花儿还没开足,就这么白白的要孤负了。此事且先放下,如果你铁了心如此,有我一日,天然就有你一日。如果今后你大了些,有了夫君,也尽管和我实说,我自会好生发嫁你,断不能教你受一点委曲。“
鸳鸯哄着老太太歇了,自家内心却毕竟有些不结壮,便教虎魄守着,本身却往这边来寻凤姐说话。
贾琏楞了一下,方道,“怎的就说到二叔身上去了?现在吏部是林姑父在的,如果有如许的风声,我天然是听得见的。”
如许的事天然瞒不过这院子里的人,不过几日便传的阖府皆知,便是王夫人也听了些风声,只是想着这是李纹身边的丫头,抡起打脸倒比金钏儿更狠了,内心反倒有几分对劲,且又不舍得委曲了宝玉,只做不晓得也就罢了。想着倘或宝玉真的悦意,不过量个姨娘,也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