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公案,凤姐前几日便记了起来,想起来仍旧感觉好气又好笑。这个好色的东西,色字当头,连父母人伦都忘了,都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他也算得占了万恶之首了,上一世本身耍手腕要了他一条小命也不算冤枉他。
可卿不料她说出这话,一时也愣了一愣。凤姐点到为止,也偶然多说,反正秦可卿如许的留着也是败家的底子,要死要活且由她去。起家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叮嘱了几句,就带着丫头婆子们走了。
平日里他也听闻凤姐是个最短长的人,这回又没和凤姐搭上桥说上话儿,是以也不敢冒然冒昧的就跑过西府去存候,抓耳挠腮了几日,只恨想不出主张来。
看秦氏较着比之前大瘦了,凤姐深知她病根在心,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捡着不相干的话说了几句,甩目睹宝玉倒不出声的哭了一脸泪水,内心很不觉得然:这小子也忒多情了,一个侄媳妇,也不是远亲的,要死要活且轮不到你哭------是了,归去幻景的时候听闻过,可卿和宝玉在梦里也是有过一夕之欢的,这小子想必还念着那一夜伉俪百夜恩呢。记得可卿死讯传来,宝玉立马吐血,这里头也太好笑可叹了。
公然在花圃里就遇见了贾瑞,还是还是笑嘻嘻的上来给本身存候,又拿眼睛不住的觑着本身。
只怕黛玉这回性命之忧来的更早,俗话说,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本身就算千手观音,也难能照看的面面俱到,这事大大不当。------凤姐只怕黛玉如果出了事,只怕外头自有人出头来寻贾府的倒霉。大厦倾倒之时,覆巢之下还能有完卵么?
凤姐应了,跟了邢夫人和王夫人过来东府这边,凑在一起说了些闲话。瞥见尤氏谈笑自如,倒也佩服她装点承平的本领。得知贾敬还是不肯回府感染俗气,诸人就都乐了,悠然得意的吃了饭,然后就要去看戏。
恍忽他死了时候不长,扬州就有手札来讲林姑父病重了,这小子也不过是个没成算的傻子罢了,那些见不得人的谨慎思且不睬会他,何必招惹他白丢了性命,给本身添些无头冤孽出来。若能留的他一条命在,或者林姑父之事也能有变数也说不准。
只是林姑父这一节,思来想去,莫不是这内里有谁动了手脚。只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实在无从捉摸,本身故意要未雨绸缪,都不知那边动手。
过了几日赶上贾敬的生日。东府里头两天就给这边诸人都下了帖子,贾敬固然是个白身,那也是贾珍的亲爹,辈分和贾政贾赦是一样的,何况贾珍现在还是族长,是以大师都说好了一起去贺寿。只要贾母头天早晨馋嘴多吃了几口桃子吃坏了肚子,就懒怠去了,只叫凤姐替她捎些烂软的吃食返来。
虽说别人的死活且懒得操心,可另有大姐尚在襁褓呢。眼下本身府表里运筹那些事都是才见端倪的,后路都没有铺好的当口,万不能叫自家再重蹈上一世的复辙,
本身那公公不就是。传闻贾琏的亲娘死了没几日,老太太就安排着给他续娶了现在的婆婆刑氏,向来都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只是本身那公公贾赦好歹也是身上有世袭的人,就算是续弦,也不至于找个刑家那样的家世,何况邢夫人的模样脾气也都乏善可陈,真不晓得老太太当年如何想的------,也是的,如果大儿子续娶过来的填房品德家世都能压二房一头,如何又能轮到王夫人管家呢。老太太那心真是都偏到胳肢窝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