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贾蓉,凤姐此番返来以后一向没有分出心机理睬他。现在细想想,因着本身辈分上是他的婶子,一贯并不拿他当外人对待,宿世私底下和他说话也是比较随性萧洒,外人看着或者都感觉有些狎昵,难保这个小狗东西内心没点甚么妄图,说到底他还是贾珍的种呢,肚子里那些牛黄狗宝可都是一脉相承的。
思前想后,贾蓉这笔帐且还远,留着渐渐细算不迟。贾瑞之事已经逼到了面前,倒要好好考虑考虑。本身这边得用的人现在也多,此番断不能再沾上贾蓉和贾蔷。
凤姐道,“你看那瑞大爷方才来时,是甚么景象了没有?”
何况可卿和贾珍那点子活动,连尤氏都瞒不过,何况贾蓉如许聪明聪明的小猴崽子呢。
细想来他好歹也算大户人家的公子,堂堂宁国府嫡出的一根独苗,好端端的就被老婆给带了顶碧青碧青的绿帽子,偏生帮着戴上去的还是本身的亲爹,贾蓉那内心是个甚么滋味,估计就只要他本身晓得了。
说话间丰儿端了粥碗出去,平儿亲身接过,拿银匙搅动半晌,试了温热恰好,才送至凤姐口边,凤姐就她手喝了几口,才道,“我也晓得小蓉媳妇这些光阴一向如许,好几日坏几日的,也没个准信儿。本日又来讲,莫不是真好了不成?前儿蓉儿来时不是还说看着不大好么。”
平儿叮咛小丫头子去取粥,本身扶着她在炕上坐下,笑道,“奶奶每天说要保养身子,只是事光临头又脱不得空,这些大事小事的都得奶奶费心。对了,方才东府里另有人来,说是蓉大奶奶这几日又见好些,叫我们且放心些呢。我已经命小琴去禀告老太太了,教老太太也宽解些好。”
凤姐回过神来,心念电转之间,总算稳住心神,淡淡道,“没有甚么。方才猛感觉有些头晕。罢了,我也乏透了,剩下这粥你们谁拿去喝了吧。我要悄悄地躺一会子,你们都出去候着吧。”平儿察颜辨色,也不敢多问,诺诺应了,带着小丫头子们退了出去。
平儿点点头,回身出去叮咛安妥,复又出去,小声道,“奶奶这是?”
想那贾瑞是贾代儒的亲孙子,他爷爷枉背着个大儒的空名,本身的亲孙子都教诲成这番德行,外人就不必提了。难怪好端端一个家塾闹得乌烟瘴气,尽教出来些图便宜没去处的东西。
难怪可卿的死活并不见他放在心上,当着可卿的面就那么直剌剌的问这病与性命毕竟有无毛病,怕是那内心,盼着可卿早死的心,比那尤氏还要盛呢。
须知他们那府里连焦多数对这些事心知肚明的,那些贴身服侍的小厮怕是内心就更明白了。放着这么多明白人在那边头,外头如果有人用心要抓个把柄,也忒轻易了,这不是明摆着作死么。
旺儿心领神会,躬身道,“二奶奶放心,主子晓得轻重。”
凤姐点头笑道,“是了,我也晓得你现在办事比先前是大大的出息了,传闻你那儿子也叫你管束的本分了很多,如果能悠长这么的,我天然还要重重的赏你们的。行了,你先归去吧。”旺儿躬身下去不提。
另有贾蓉这小崽子,当日若没有他这个狗头智囊背后一力调拨撺掇,尤二姐之事,只怕贾琏也没那么轻易也没那么快就到手。
这里凤姐靠着一个松花绿的引枕,微微阖上眼,心中倒是一片腐败:宿世本身就曾有些小小的狐疑,想那贾瑞算个甚么东西,如何就敢对本身有非分之想,这头牲口即使是色令智昏,但是里外高低也有是非肥瘦无数美人,他怎的就单单昏在了本身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