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道,“你当老爷是太太呢。老爷只喜好那些古玩物件,金子算甚么。---便是太太现在我瞧着也不似先前那样把金子银子看的那么重了。 罢了,薛大傻子的当铺经常的有些奇怪物件,待我明日去瞧瞧,或者能挑出一两件来也未可知。”
舅太爷指的是王子腾。凤姐也知王子腾因了薛蟠命案之事,待贾雨村多有提携,此番进京也是王子腾的手笔。他现在是九省统制 ,圣上天然也肯另眼相看的。只是贾雨村这厮留着终是祸害,倒要尽早想出体例来才是。
便是林如海这回结婚之事也大有蹊跷。只是现在端倪不显,且看着也就罢了。幸亏黛玉现在年龄尚小,便是谁家惦记上了,依着林姑父那护犊的性子,也须再等两年,本身倒不必杞人忧天 。
平儿和小红站在一旁,都微微吃了一惊。须知在贾产业丫环小厮,能赏了身价银子放出去自行聘嫁,就算是大恩情了,不想 凤姐竟肯给更大的面子。
凤姐听到这里不由笑了。平儿也不由笑道,“公然是个促狭的猴崽子。”
小红这几平常听小琴战役儿提起泽儿的名字,便也留了心,抬眼看时,倒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端倪清秀,满面笑容,出去只站在外间门口,给凤姐垂手存候。
凤姐笑道,“出去站着罢。反正也没有外人的。” 泽儿便出去里间门口站着,又打了一个千,方笑道,“因着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小的内心拿不定主张,故此来讨二奶奶的示下。”
就这么游移了几次,外头周瑞家的早命人把花自芳叫了出去,只说袭人有些病症,在宝玉屋里只怕过了人,命他领回家去保养好了再送出去便是。
一边就把泽儿今儿来讲的事说了一遍,道,“谁不晓得忠顺王爷是出了名的护短的性子,薛大傻子偏要和他家的长史官较上劲,可不是要捋虎须呢。现在便是北静王和南安王爷都要避着忠顺府的锋芒,薛家又算得甚么。便是我们家有个朱紫在宫里,真要闹起来,也只要亏损的份儿。 你现在又有了这个实缺在身上,还是少和他来往的好些。”
说的平儿在一旁抿嘴而笑。贾琏便有些讪讪的,道,“还提那些何为么,现在我不是都改了么。今儿他们请我出去喝酒,我因想着早些返来,故而也没去的。”
凤姐笑道,“二爷现在是有端庄官职的人了,天然更加要立些体统,方不孤负老爷和林姑父种植提携之意。 ”
凤姐微浅笑道,“二爷平日里只会瞧着这些丫环们长得好不好,那边还会瞧得出品德如何。”
泽儿也笑道,“倒不是小的凭胡想起来的。前几日听单聘仁先生提起了一句,说是城外有一处庄子,可惜处所偏僻了些,也不甚大。因着本来的主家有些变乱,现在只要出脱,传闻外头几家都抢着要买的。只是薛大爷是多么有身份的人,他要买的话,天然是手到擒来的。”
且说泽儿告别出去时候不长,贾琏便从外头返来。凤姐忙迎上去笑道,“ 副尉老爷辛苦了。小的原该去门口跪接的,偏生家里又有事出来,就混忘了,真是该打。”
且说第二日王夫人还是过来,命周瑞家的几个带了一干婆子,将宝玉房里除了晴雯和麝月以外的那几个大丫头尽数拉了出来,各自在各家的老子娘出去领出去。
倒把贾琏怄笑了,道,“未曾想宝玉另有如许的本领。袭人那丫头平日我瞧着倒是个本分温馨的,怎的就敢背后里干出如许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