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史菲儿一席话,贾敏笑着又开口道:“还是母亲经多见多,想得全面,我只顾一时之气了,却没想到大嫂子和瑚哥这边了。但是那方姨娘……”
缘何必笑,史菲儿在经历这一番过后,非常忧愁。这府内下人中有几个是恪守本分忠心为主的?若出了事又是如何的一番避重就轻推辞任务的?而这里就是她起码还要糊口三十年的环境,堂堂府邸却连几个忠仆也难寻!倘若如此下去,且不说本身是否能改了那十二钗的运势,就连本身是否还能活到书中记录的贾母寿命也是两说。
听到此言贾敏更是一惊,她本就聪明怎会不睬解史菲儿说这话的深意。本日之事虽说本身吃惊一场,但也多数以为是不测罢了。本来只是想着,这事是姨娘心生歹念欲害嫡子。可听贾母一言再细心深思一番也觉此事并非如此简朴,何况那方姨娘也只是叫人瞥见了和贾瑚说几句话罢了,就连贾瑚也没说是她将本身推入塘子的。可这方姨娘归去竟然就自缢了,连句话都没问便做实了这惧罪他杀的名声,看来这内里的确事情很多。但贾敏又感觉万一如果本身多心,也是不好,上前安慰。
虽本日史菲儿糊里胡涂将事了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现在方姨娘已死,死无对证。但史菲儿留了心,此番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下次打算会更松散,如果本日本身查的狠了保不齐又会出甚么事端。
话说史菲儿措置了贾瑚身边的一世人等,又将各房各处的管事婆子十足叫来好好敲打了一番,这才将人都打发走了。待世人走后,史菲儿却捧茶苦笑。
史菲儿点了点头,拍了拍贾敏的胳膊,“此番惩戒的确不算重。这宋嬷嬷我本来念及奶了瑚哥一场,虽是下人,但也是有几年的恩典在。我原觉得她只是一时忽视酿本日之错,谁知她竟是在当值时与人打赌,这毫不成忍。念及过往打收回去算了,谁料她又倚老卖老起来,这就是本身讨打了。贴身丫环虽说不是去玩,但毕竟也有渎职之过,打几板子打收回去算了。其他职员毕竟不相干,是以事而迁怒,都一股脑打收回去了,也不能警示,反而更添仇怨。何况这些人暮年都是你大嫂子挑出来的,现在出了这事,虽说打发洁净了费事,但也让你大嫂子尴尬不是,何况哥儿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若再来一帮子新人,用着也是不惯。这些人是以受了罚,也自知有错,故而应当能好些吧。”
不过史菲儿倒甘愿自欺欺人一把,虽平话中这王夫人做了很多恶事,但此番还未让本身撞上。用未产生的事来否定人,史菲儿也感觉不太安妥。此番只是提示本身今后定要谨慎为上,做事更要三思而后行。不过本日之事定不能如此便了了,本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方才放心。史菲儿也下了决计,倘若此事若非不测,真和王夫人有关,那么今后这二太太可别怪本身对其下狠手了。毕竟如果连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都能下到手去,那心是要黑成如何。
贾敏听了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但惩罚不重就怕那些下人长不了记性。”
一旁陪坐的贾敏见贾母捧茶不语,凝神立目,恐本身母亲是以事大动肝火,伤了神,忙出言安慰道:“母亲辛苦了,切莫为了这群下人气坏了身子。也就是母亲慈悲,若依了我,干脆都打发洁净。再选些无能忠心的来。如此惩戒,还真是便宜了这帮人了。”
史菲儿瞅着贾敏又道:“目睹一定为实,这心高也不必然就是功德。你晓得的远远不如你不晓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