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一听忙辩论道:“但是我手上也有那群下人的画押,证明此事与我无关。”一旁的贾赦也连连点头。
沉默半晌贾敬复又开口:“现在事尚未至此,也多是婶子测度推断,或许这事不及如此。”
听闻此话贾政不解道:“这免了欠款要了收据便是了,为何还要替这赖家恶奴美言?”
史菲儿点点头,看着贾珍:“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即便方大人查出此事与我们宁荣二府无关,但又如何,这贾家对下人疏于管束遍传出去了,对下人苛责也传出去了,下人依仗贾府发印子钱也做实了。这事如果让御史言官晓得了,你猜他们会不会呈上一封折子说这宁荣二府令下人私放印子钱目无国法,事发后便毁灭证据,严苛下人之类的。”
听贾敬说本身已经让涉案的下人签书画押,这黑纸白字上都写着此事就是赖家蓄意所为。史菲儿见其还未了然,便直接道:“这赖家深居府内已有三代,能爬上这个位置,也都不是笨的。此番这赖大入了监,必定会打通干系,让家里人设法挽救。如果我们此番没有查抄赖家,这赖家也是有钱的,即便赖家来求我恩情不得,自家多使些银子,赖大在牢里蹲上些日子,挨几顿板子也就出来了。至于今后,归正赖家手上银钱颇多,一点点转移出去,再想体例赎了身,自是不在话下。”贾赦贾政听了,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这史菲儿听闻赖家放印子钱一事便忙让贾赦将贾敬贾政一起找来商讨此事。贾敬一是瞧这这利钱丰富,收益又快,内心非常不想舍了去。史菲儿天然了然,毕竟这贾赦贾政好歹都是本身的便宜儿子,本身说话他们还是听得出来的,可贾敬是宁国府主家,只是这贾母的侄子,史菲儿也恐本身说的轻了,那贾敬不走心,毕竟宁荣二府具是一体,若没分宗,一个出事另一个也跑不了。
史菲儿略微停顿又道:“本日你们抄了赖家,收成颇丰,这印子钱就当作善事舍了吧。不过若舍了,也必须将这借券拿回毁了。需寻上些府内面熟且做事详确妥当的将这些苦主都寻了来,一个也不能少。奉告苦主此番赖家老爷心好积德,将他们所欠银钱一概免了去,若他日有人问起,定要替赖家两位老爷美言几句才行。不过此番还要你们辛苦辛苦,这收回一份借券,查验无误,便本身当时烧毁,万不成图费事假借别人之手。”
史菲儿一笑:“这才是我真正顾虑的。刚才猜测是基于这赖家没被查抄,有钱的环境之下。现在赖家已抄,这赖大如果想方设法让人探听到本日环境。你说这赖大能不气急废弛?如果赖大欲要拼个鱼死网破当庭招认宁荣二府为己私利,让其放印子钱,你说这位为官中正的方大人他查是不查?如果查了,你手里这些证据能够毁了,但乞贷的苦主都还在,人家手中的借券上但是明显白白盖着你们两位府被骗家人的私戳呢!”
一向站在一旁的贾政开口道:“母亲此番顾虑的是,这些日子儿子为家学寻觅良师。也拜访几位大儒,具将这仁爱忠孝挂于嘴边。何况如果扬了恶名,再想挽反响誉倒是难上加难了。这现在四王八公于都城口碑多数不佳,倘若贾府冒了头,说不定也会被整治一二。”
“赖大大可说是他们是迫于府上的威胁利诱,不敢报于事情。何况这画押也只是府内问的,公堂之上也最多作为左证参考。倘若这方大人在欲叫上几个晓得内幕的下人一问究竟,你们如何办,是让方大人去煤窑找人呢,还是拉一群哑巴给方大人问话么?”史菲儿话一停往嘴里塞了个蜜渍桂花梅干,瞅着贾敬与贾赦。此番话一丢出来,贾家这三兄弟都有点傻眼,贾赦连连拍额头,感喟本身本日此事做的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