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拜黄季云为师能够设想将是如何的阵容浩大,那边儿黛玉陪着贾敏吃过午餐,贾敏便拿了罗姑姑的八字黛玉上庙里请主持方丈帮着寻一黄道谷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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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定力终是更甚黄季云一筹,黄季云等了半天终是先行开口直接说道:“小弟不说学富五车腹有经纶,自认另有些心得,虽前来想要拜师者众,却无一人合我脾胃,现在浪迹于此见玉儿非常爱好,玉儿年纪虽小,但灵气实足。”说罢转头看着林如海满眼挚诚接着道:“小弟想收如海兄爱女为徒!”言语直接必定。林如海没想到黄季云如此直接,又感受他竭诚一片,考虑半晌方道:“玉儿能拜你为师,自是她的福分,我和她母亲也是满心欢乐的。只是玉儿年纪尚幼且是女子,将来并不能立名考场,怕是要白白迟误了你的工夫。”黄季云听后倒是随便的摆了摆手道:“我又不需她为我立名,我若为立名何止本日?不过是喜她灵性聪明,合我脾气罢了,如海兄不必为此多虑。”
贾敏昂首看了眼窗外见已天光大亮,便起家唤人打水,又亲手为林如海梳洗一番,方才双双行至堂屋,不及坐下,听门外与黛玉施礼的声音,知是黛玉过来了,非常欢畅。
第二日一早贾敏叫来陪嫁的孙嬷嬷,让孙嬷嬷带着木棉并那陈婆子去了罗姑姑府上。不到晌午便来回了贾敏,罗姑姑并无贰言的选了十七的日子,让黛玉上门拜师,届时罗姑姑回请姑苏绣坊的几个教员傅前来见证,并在那府上用餐。贾敏听后便明白那罗姑姑应当是十八进府来,便遣人去唤来黛玉。
因着黄先生毕竟是外男,纵是有林如海陪着也不好常常出入后院内宅,又为了便利黛玉出行便把宴席设在了外书房后边儿的敞花厅里,厅里摆放了三五盆菊花具是珍品,又清平淡淡不失高雅,因为是敞花厅便并无门墙,只在四周围了半墙,垂以窗幔,非常通透,夏季里放下厚幔也不酷寒。黄季云步入厅中便见,四周厚窗幔具已束起,只留秋黄色纱幔于半墙之上。纱幔外半墙上还顶风置了几盆菊花,开的甚好。厅中并无多余家什靠东南西墙下各两把圈椅并茶案,厅中间放着一张八角桌,具是一色的黄梨木,高雅却不张扬,非常入得黄季云的眼,北墙下一小案上放着珐琅香薰炉,缭缭卷烟随风散于厅中,香气并不浓烈,乃至是有些清爽。
黛玉来到这个天下已有十来日,本日倒是第一次出门,心中非常雀跃。与贾敏坐在车厢内不时撩起帘子一角向外张望。贾敏道她是小孩子心性并不禁止,只常常转弯过桥处让木棉等人扶好黛玉,怕她有个甚么闪失。
算好日子出来时已是掌灯时分,一起驰驱贾敏衰弱的身子便有些吃不消,斜依在车里闭目养神,而黛玉在寺里前前后后的玩耍了一下午此时已是怠倦,靠在贾敏的边儿上,也不再转动。
黄先生走后不久林如海便回到了家中,听闻是黛玉欢迎的便令人唤来黛玉扣问,黛玉自是不会坦白细细讲了欢迎过程,并提及了黄季云欲收徒之事,转告了黄季云明日晌午还会再来的话。说完也不退开反而是盯着林如海看。林如海见她如此便伸手抚着黛玉的头笑道:“我玉儿真是福泽深厚的人啊!”黛玉听他如此感慨不免心中有些猎奇,却也不催促只拿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林如海。林如海也不让黛玉久等,想了想便又道:“你这黄叔父原名黄景,字季云,与为父乃同科进士,更是御赐头甲第一名状元落第。厥后又一同在翰林院做了编修。只是不知何为去官归隐,此事还非常把他老父亲气恼了一番。”说到这里林如海端起茶碗割了割茶沫子,却并不喝,只端在手里把玩,不知想到甚么摇了点头才又接着说“前些年京里好些后辈想拜他为师,他都拒了。前儿几日和你母亲提及想给你寻个先生,不知他从哪儿得了话,原我也把主张打他身上,本日他竟然本身提了出来,可见我玉儿是人见人爱的。”说罢便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