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神采阴晴不定的盯着黛玉看了好久,才在七王爷降落有力的一声:“皇兄”中回过神。天子非常怠倦的闭了闭眼道:“朕意已决,此时不必再说。”
想到这儿,七王爷余光打量了一眼黄季云,见黄季云跪伏在地的身子,也有些微微地颤抖,想来也是惊骇的吧?
黛玉已然说了这么多,此时倒是不能停下,接着说道:“可圣上现在却要置殿下独一的骨肉于不顾,这是为何?殿下究竟犯了甚么错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圣上莫非不是殿下的父皇,而是皇父吗?”
王公公上前两步,黄季云便已经领着黛玉,在七王爷身后不远处,跪下施礼。
七王爷义亲王不知何时到来的,黛玉跟在黄季云与王公公进入正殿时,便看到七王爷正跪伏在天子面前,天子一脸阴沉地看着七王爷,也不说话,就连黛玉等人出去,也未曾抬过眼。
一面给大皇子妃身边儿的嬷嬷打眼色,一面给扶起黛玉安慰道:“殿下也是悲伤过分,县主多多……”可在看到黛玉红肿的脸颊,以及额头上的淤青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说着黛玉眼眶中已经滴下清泪,顺着脸颊浸湿了面纱。一句“父皇”“皇父”倒是听的七王爷胆颤心惊,非常悔怨先前没有听黛玉的劝躲避出去。
黄季云说完,大步追上七王爷跟在天子身后,往御书房而去。黛玉停在原地没动,心机却早已乱了!
此时七王爷也跟着说道:“皇兄,皇长孙不满周岁,且尚未序齿……”七王爷尚未说完,天子便怒喝道:“够了!”
天子想了想挥了挥手打发了王公公出去,王公公感激地看了黛玉一眼,谨慎的退了出去。王公公心中却感念叨:您但是观世音活着,救苦救难咯!本日之恩,老奴来日定当回报!
听天子城黄季云为“黄大学士”,黛玉便知不好,却不等黄季云答复,又听天子嘲笑道:“还将玉林叫来。”天子说这些话时,固然冷冷冰冰,但却慢条斯理。
说着黛玉放低了声儿嘟囔道:“这世上若真有万岁,又何必立甚么皇储?我瞧着圣上就是极好,既然要立皇储,天然就没有甚么万岁千岁的,百岁都属罕见,圣上可已经年过半百了……”
黛玉的声儿虽不大,乃至还能够抬高了声儿,可大殿内如此静溢,那里会听不见?特别是跪在黛玉身侧的黄季云与七王爷,更是发急的昂首看了眼黛玉,齐齐朝天子望去。
黄季云此时倒是抢在七王爷之前铿锵有力地说道:“请圣上三思,立储乃是关乎社稷之大事,万不成草率。”说完黄季云也不看天子那阴沉的神情,嘭地一下磕了下去,以额触地,并不昂首。
不但黄季云听着心颤,便是天子瞧着也是猛地站了起来。黛玉倒是说道:“求圣上开恩,不幸不幸这个孩子吧,他还那么小,经不起这些啊!”
南海沿子这个时候八百里急报,定然不会是甚么功德儿,怕是与南安郡王有关,又想起本身寄父武郡王爷在东南,海面上另有张正父子,心中不由更乱,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天子的眼眶也微微潮湿,却极力忍耐着,听黛玉究竟要说甚么。而七王爷更是瞪大了眼,也顾不得那很多的昂首望着黛玉的侧脸,不由感慨道:难怪季云要去叫这丫头出去,没想到尽是如此的大胆!
黛玉顿了顿红着眼眶,放柔了声音道:“想来圣上定是很爱殿下的。”在这个不将豪情的天家,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天子的面,说他爱谁。不是珍惜,不是疼惜,而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