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站起来背动手转了两圈,叹道:“也不知是功德还是好事?”
床边坐着一中年男人,穿戴玄色的素面锦缎袍子,面庞儒雅,正端倪含笑的看着自家妻儿。
想到这里,贾琏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笑道:“既是老太太叮咛,儿子领命便是。”
贾琏进入正室的时候,便见到贾赦歪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一个青丝鸟笼,笼内一只绿色的鹦哥,正在内里乱串,收回扑扑的声音。
贾琏常日里最见不得身边之人大惊小怪,吞吞吐吐,见贾赦这般,只想着,如果本身之前的主子,定要好生赏上一顿罚。却仍然供动手问道:“不知老爷所为何事?”
贾琏回到屋中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不见踪迹,床铺之上也按叮咛换了洁净的的一整套云丝锦被,桌子上的香炉也撤了下去,倒算是整齐洁净。想到当日身为康平王世子,一应物件皆是与父王划一。身边自有宗室内里调教好了的主子随行服侍,出行侍从皆是结队而行。现在这国公府上虽是长房嫡子,倒是无能用之人,一时候只感觉束手束脚。也罢,既是决计做这贾琏,今后也当以此身份活下去。便不信以己之力,尚不能登上青云之路。
林如海和顺擦拭掉贾敏颊上的泪珠,叹道:“现在该是欢畅了,今后我们尽管好生教养这一双后代,再无他求了。”
贾敏点点头,心内却道:“若真想亲上加亲,为何不让珠儿定了这门婚事,恰好要拐这般弯弯道道的。只怕又是在算计着如何将这荣国府都改成她的了。可叹自家母亲夺目一世,恰好就是这般偏疼二哥,扳连的大嫂早早的便去了。更恨大哥无能,未能护佑老婆,整日里只晓得昏昏度日,倒是白搭了当日大嫂以命换来的爵位了。
贾琏只感觉上天这世倒是宠遇本身。刚刚才恼人的事情,这下便得了好处。这科举虽是要颠末乡试、会试、殿试。可如果师从大师,兼有前科甲出身的名流保举,却可省去乡试一级,直接插手会试。面前这林如海,倒是来得赶巧。
林如海点头笑道:“信中说时,已然解缆了,天然不假。”
姑苏扬州城林府
自从和夫家迁至姑苏,因是身子一向衰弱,加上多年无子,心内沉闷,便一向再无机遇晤木母家人。多年来日日驰念闺中之时,终究能与亲人相见,如何能不欢乐?
贾琏心道:“这府上虽是式微,到底这些银钱甚么的,还没有节制。只不过以这身子的景况,能藏这些私产,也是不易了。不过恰好解了燃眉之急。”
月已上柳梢,府中的长廊上早已挂上了灯笼。老嫫嫫提着一个食盒,身后跟着的两个红背心绿夹袄的小婢各自端着衣物,点心等物。三人各个面带笑容,一派忧色。
贾敏抹了抹眼泪,非常记念叨:“当日我们离京时,他还是黄口之龄,现在也不晓得长成哪般摸样了,如果能得大嫂几分风骨,倒也是好的。”
贾琏眸子异光闪过,随即挑唇一笑,一副文雅姿势。“老爷,非是儿子无知,只不过,还将来得及与您相商。”
“果然?”贾敏欣喜道。
林如海倒是听出此中启事。这岳家的大房和二房之恩恩仇怨,实非一言一语能道尽了。只得安抚道:“亲上加亲,到底也是好的。”
贾敏闻言,忍不住便红了眼眶,竟是喜极而泣。“老爷……我自来府上五载,幸而老爷未曾有牢骚,才有了本日之喜。现在,我也算是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了。”
自古以来,恩科出身,才是天子弟子,更能得天子重担。本身这八公以后,若想堂堂正正的立于朝堂之上,也只能走科举这一条路了,只不过……面前这乡试已过,再要等着机遇,又是三载,乡试、会试、殿试这般一层层考下来,无三年五载,也不能成事。再则这府上虽是一应物件皆齐备,却无半点银钱在身,贾琏第一次尝到‘贫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