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嘲笑道:“是与不是,我们今后便知。她如何,我又不好置喙。”
探春差点为此哭了出来,强忍再三终是将这心机咽了下去,嘴里却苦成一片。
“你不去睡你的,又来闹我何为?”黛玉往里缩了缩,嘴里却不放过她:“一会儿又闹得睡不着觉,明儿看舅妈如何罚你。”
探春一怔,问:“林姐姐也没睡着?”
黛玉掐了掐探春的脸,叹了口气:“你怎地这般不饶人,我们姊妹几个,也是可贵。她又没有父亲,与我是普通不幸。若她真故意改好,我们姊妹好生相处不好吗?”
探春想了想,虽黛玉之前一眼就看破了宝姐姐爱装,不与她交友,可最后还是被宝姐姐给哄了去,因而这内心还是警戒着。
“那你说说,她神采又如何了?”
“我此生只得几年的母女缘分,原感觉是我射中不祥。可现在,能得这份不是母女甚似母女的缘分,却更加可贵贵重。”
探春笑了笑:“我去看看林姐姐。”
板儿这会儿还真是玩皮,今儿还差点摔了老太太房里做装潢的佛手。也不知长大了是何般模样,巧姐儿嫁了他也是天赐的缘分。
镜中之人,面庞尚显稚气,与出嫁以后她常看到的那张脸,有着不小的差异。探春不知想到了甚么,叹了口气。
黛玉一叹,特长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呀!真真是我射中的天魔星。”
想着想着,她更加睡不着了,干脆坐了起来,披了衣裳走到窗边,在打扮台前坐下。
说完她起家去了隔壁,见黛玉正就着袭人的手喝茶,不由笑道:“我也渴着,留些给我。”
侍书哈欠连天道:“女人们许是被新奇人给勾了心神,这刘姥姥实在风趣,明儿也确切能玩乐一日,但也总该歇下了,免得明日连玩乐的力量都没有。”
黛玉捂着她的脚道:“又赤脚!说了几次了?”
探春笑嘻嘻的挤了出来,又往被窝里缩,冰冷的小手小脚一点儿不客气的塞到黛玉怀里。
“姐姐。”
探春抱紧了黛玉,嗯了一声:“若不是有娘在,咱家也许还不如刘姥姥呢。”
探春直起家来问:“她又甚么神采了?她夙来爱装,你可别被她骗了。”
凤姐惨死狱中,巧姐的运气若不是这刘姥姥四周驰驱办理,也会落入风尘。这刘姥姥才是最自家恩德最大之人,现在竟又能见着她,探春情中不由百感交集。
林姐姐,幸亏你这一世,早早的与他冷淡了。不然一片至心付错了人,岂不是又要为他难过?
探春情里焦心,心道你是成心与她好生相处,可知她宿世害你多惨?你病死客居之时,唯有我去看了你,你却安知那宝钗抢了你敬爱之人,正与他拜堂结婚!
想那刘姥姥二进贾府时,她还跟姊妹们一同调笑过她,这内心就不大舒畅。现在这刘姥姥才来第一回,就遭到母亲如此正视,看来母亲也跟本身一样,对刘姥姥极有好感的。
黛玉闻言如有所思道:“你小小年纪,竟如此通透,倒比我还明白些。原我也不懂,为何母亲让我学舅妈。现在看来,若不是有舅妈在……”
黛玉笑了起来:“这就过了,再如何也不会不如她家。你睡不着,是想这个?那便是杞人忧天了。”
探春翻来覆去的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探春嘿嘿一笑,靠着黛玉道:“林姐姐疼我,才不跟母亲告状。”
宝钗这边暗自惭愧之时,探春也在床上夜不能寐。家中最后如何,她远在他乡却也不是不晓得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