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也不当,如果晚了,这期间被人告密了,你再请罪也无济于事,反显得是你成心坦白,包庇生父。
王氏这厢正躺着,传闻金钏来了,忙请了出去。金钏一进屋,王氏见她那样儿就问她如何回事。
王氏内心更加惭愧,哭着让金钏从速归去奉侍太太去,金钏便起家告了辞出来,又回到了清远居。
“把稳过了病气,多谢大奶奶来看我,我没甚么事儿,就是怠倦的很,歇息歇息也就好了。”
“我倒不是求着大爷去害老爷,可我们百口靠的是谁,才走到明天这步,难不成是老爷?大爷就算不为伯母着想,也得为家里人着想,为兰儿着想。
李纨是妇人,不敢上来看折子如何写的,但又对丈夫道:“还请大爷三今后再上此折,这三日皆告病在家,不要去翰林院了。”
金钏听了也哭道:“二太太好生养伤吧,如果太太晓得我多嘴,定是要怪我让二太太担忧了。二太太早日养好了伤,也不枉我们太太为二太太做的这些。”
贾珠听老婆娓娓道来,不由感觉此举大善。忙落笔生花,不过一刻时候,便完成了奏折。
李纨内心一转,俄然眼睛一亮对丈夫道:“我倒有一主张,不知行不可?”
李纨终究一展笑容道:“这就不必去了,伯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不给伯母出一口恶气,他必不肯好好当差的。且你现在去说了,伯父内心不焦急了,不免露馅。”
邢霜等人走了一会儿,这才叫来金钏问:“大奶奶回直节堂了?方才忘了说,她有身子,我叫人备了上好的燕窝,该叫她一块儿带归去才好。”
“两回了,皆是因我,让她受了天大的委曲。我这平生,怕是都还不完她了。”
贾珠不解:“这是何意?早些递了上去,也好叫伯母早些有个欣喜不是?”
邢霜看了她一眼,有点不忍心再跟她装了,可想了想家里的将来,定不能留下贾政这个老鼠屎,又狠下心来,抽出了本身的手。
“大爷饱读诗书这么些年,莫非忘了贤人之道?咱家是个甚么样儿的人家,竟连布衣百姓都不如,不懂长幼尊卑了吗?”
“方才伯母叫我大奶奶,我还怕她同我生分了,现在看来,她始终还是心软。”
李纨一怔,想到如果老爷死了,丈夫必然要丁忧。此时丈夫是这一届的探花,又受圣上重用,恰是飞黄腾达之时。可如果报了上去,惹的圣上大怒,赐死了老爷。那么丈夫必将丁忧三年,在家守孝。
李纨笑道:“你若早早递了折子,倒显得你为了家属,甘愿舍弃父亲,不免给贤人留个冷血的印象。
邢霜叫了句金钏,冲她说:“收下吧,再把我们备着的人参拿些畴昔。”
贾珠恍然大悟,忍不住叹道:“不愧是书香家世以后,果然事事考虑的殷勤。多谢贤妻互助,我这就去同伯父商讨,让他这几日也乞假别去上朝。”
贾珠这边应了下来,收了折子,谨慎翼翼的藏在怀中,这才同老婆一道回了院子。
李纨哭着道:“你还不晓得吧?昨儿伯母忍下了那份气,今儿一早便病倒了。我才去看了她,竟全没了昔日的风采,形同活死人普通。
“老爷这事儿,便是再如何封口,也有纸包不住火的一日。且今儿这事儿如果压了下去,老爷今后有恃无恐,再犯的话,就不是拔剑要砍要杀这么简朴了。
邢霜忙道:“她一个妊妇,怎好叫她跑来跑去,我虽病着,你们却未曾。让人直接拿去她院里就好,不必再费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