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那日出去听书,你哥哥返来跟我说了,我倒感觉你想出去,尽管出去,犯不着再扮甚么男儿身。要晓得这世人就是这般奇特,你若大风雅方的,他们倒不敢来犯,你若遮讳饰掩,倒显得你落了下风,他们反而拿来讲笑。”
贾母都还不晓得攀亲的事,半天没反应过来。
最后邢霜一行人还是在王家住了一晚,幸亏干系是真的好,不然出去走个亲戚,在别人家醉倒这类事,传出去真的是要笑掉人大牙的。
陈氏又想起凤哥儿家来同她说的那番贾琏要去科考的事儿,更感觉此子可靠,非平常纨绔了。
因而陈氏笑着调侃了一会儿,终究把八字报了。邢霜这边也把贾琏的八字报了,转过甚来,先调笑凤哥儿:“好没羞没臊,与你说亲呢,你竟也不避一避。”
“给太太存候。”
邢霜又同王熙凤说了会儿话,扭头见陈氏半天不语,低头深思,忍不住笑道:“姐姐难不成真怕我抢了凤丫头不成?你既当真,我也不瞒你说。我自见到凤丫头就爱的不可,如果姐姐首肯,不如互换个庚帖,先算一算?”
陈氏听她说话,倒感觉此人风趣。按着出身,越是流派小的女子,嫁去了朱门越会谨言慎行步步为营,恐怕本身一个不贤惠不温馨了,便会遭人白眼。
邢霜忍不住大笑,陈氏却忍不住直点头,自家这闺女实在有点太没羞没臊了,连自个的婚事都不避讳,真不知是跟谁学的。
邢霜倒不感觉女子就该文静如水美好如画,像王熙凤这般萧洒开畅的性子,倒是她极喜好的,是以便对陈氏道:“本就是爱玩的年纪,可不能拘着她,且今后嫁了人,哪另有机遇让她出去见地见地,恰是该做女人的时候,多出去看看,才涨世面。”
邢霜笑了起来,拉着陈氏问她:“这便吃味了?今后如果我要她做我媳妇,你岂不是更要吃味。”
直至回到家里,封氏酒都还没醒完,邢霜只能让人去叫太医来给她看看,顺带开个醒酒的方剂来。
“好了,你媳妇未曾喝酒,是那封太太陪着喝了几杯,我也好久没走动了,表情好才贪了两杯,莫再噜嗦。”
这么一揣摩,陈氏倒感觉这门婚事极好。且两家干系现在有些严峻,如果女儿能嫁给大房,倒是能和缓一下氛围,免得今后越闹越僵。
王熙凤笑着道:“早知昨日太太要来,我就不跟叔父去骑马了。”
贾亮等了一早晨好不轻易比及媳妇返来,传闻昨日喝了酒,忍不住唠叨了媳妇几句,又感觉不敷力道,还跑去贾母那儿唠叨了一番。
而那大房现在能配得上的,只要贾家二爷贾琏,此子上回送凤哥儿回家,陈氏还见过一回,深觉外头传言皆是胡扯。
想到这里,陈氏忍不住看了眼女儿,见她与邢氏订交甚欢,一点都没有冷淡的感受,心道难不成这就是缘分?
自家的女儿甚么样,陈氏但是清楚的,虽说野了一点,可长相性子都是极佳,且她从小跟着本身学习管家,为人处世没有不好的处所。
贾母恍然大悟,压根不消揣摩,立即就感觉是个好主张。这两家的干系需求和缓,另娶一个王家女是最好的成果。
照说贾王两家干系密切,虽已联了姻,可自家姑太太实在作得很,这回又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弄得贾老太太差点翻脸。
贾母听了半天头都大了,这老迈是越来越靠谱了,可这越来越唠叨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邢霜这话是说到陈氏内心去了,她虽故意攀亲,可如果男方未先开口,倒显得她上杆子倒贴了。现在男方家里先开了口,这另有甚么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