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的是。”王熙凤奉迎道,忙浅笑,去捡珠子,明天大老爷不就逞强了?想想姑妈说的真对,贾琮、贾环,都是成不了大器的人。
王熙凤盈盈起家,妙语连珠,一席话说得席间、花厅表里,非常活泼,多少人都笑了。
笑了、吃了,贾母开门见山道:“珍哥儿犯了事,有辱宗族门楣,此事已不必再提。旨意是令小宗或其他朴重的族人承祧。这是家属大事,不是我一小我说了算,选的这小我,必须担起宗族大任,你们可有良选?”
……
炎炎夏季伴随房门一开,照进贾母花厅,贾琮跟在贾环、贾兰之间退席,厅中旁观戏曲是不便的,前次贾琮过来,还是大开排门,劈面搭建戏台。
贾母岂会不考虑王家的权势?第二,贾赦向来不受宠嬖,籍此能够挽回一些好的印象。第三,贾琏每天勾三搭四,此人知己是有的,不会虐待族人,但是久而久之,实际权力如何能够不落入王熙凤手中?这是贾琮最不想看到的,如许一来,他之前削掉她的管家权力,岂不是白搭力量。
“老祖宗,我是无颜管家了,也是我本身不正,怨不得谁。琏儿是烧糊了的卷子,多亏老祖宗疼他,内里应酬倒还过得去,毕竟也历练多年了,宝兄弟还小,环儿、琮儿更不消说了。我老是想着要给琮弟赔罪呢,该!该!之前是他救了我、帮了我,大恩不言谢,这回说甚么,也要劈面赔罪,这是黄莺抓住鹞子的脚,一环扣一环,今后我和琏儿,对琮弟再无不睦的了。”
“不当吧?”王夫人慈和笑道:“凤丫头,琏儿是在内里应酬,宗族的大事,他也没做过呀,何况他年青,也爱混闹玩乐……”
“朴重”的意义,不是说为人朴重,而是“血脉纯粹”,并且贾蔷是属于宁府的,贾珍一房大宗名位被削,最名正言顺的反而就是他。
……
李纨席中悄悄拉了三春、贾兰出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宝钗、薛阿姨、林黛玉更是不便参详,也退出去,今儿是花神节,她们姐妹有得热烈了。
贾政“不睬俗务”,一言不发。
王夫人喜笑容开,统统还是,西府还是他们二房当家,贾蔷?草字辈的人,见了宝玉都要喊二叔、施礼,既不像贾珍那样乱来,也更好拿捏掌控,皆大欢乐,皆大欢乐……
一些丫头井然有序地上菜,规端方矩退下。鸳鸯、虎魄、袭人、平儿等丫头以及婆子媳妇们,有的候在门外,有的候在门内,随时等待叮咛。
不过,王熙凤回大房以后,又忽视了王夫人,王夫民气里乐意吗?
现场俄然很静。
“母亲恕罪,孩儿在工部,公事繁忙,只求谨慎措置,不能再犯珍儿之事就是了。”贾政儒雅道。
贾母拍拍怀中宝玉,考虑着,道:“赦儿,政儿,你们不说说话么?”
原想贾琮会辩论的,殊不知贾琮看来,跟她一个失权的妇人争斗,早没意义了。
“嫂子客气了。”贾琮浅笑,轻飘飘地回敬一杯,以后再无别话。
最不高兴的是王熙凤了,心被石头堵着似的,这时她看也不看尤氏,尤氏落空身份职位,小户人家出来的,她才不会正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