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克日心气不顺,这日下衙回家后,便把贾珠叫来劈脸盖脸骂了一趟。
贾政仿佛没有发觉到贾珠的身子不适一样,袖子一甩就走了,心下忿忿不平的想,上天真是不公,若不是我儿比贾瑚小了几岁,本日那里轮获得他来出风头!
两府合在一起办酒菜,虽只要几家人,却请了京里驰名的梨园子,这厢戏台上热热烈闹的唱着戏,上面行动有素的仙颜侍女们端着放着菜肴和美酒的摆盘,如流水普通在席间穿行。
十几年寒窗苦读,贾瑚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一张超脱的脸上笑意满满,在大红色状元袍的衬映下,眉梢间是数不尽的风骚适意。
贾赦还是挺体贴这个侄子的,摆出兄长的架子,好好说了贾政一顿,毕竟贾珠现在是二房独一的子嗣呢,再如何峻厉教诲,也该珍惜他的身子才是。
一时众进士面圣结束,贾瑚利落的上了马,和其别人一道游街。
他微微点头,表示持续。
贾瑚忍俊不由。一甲是进士落第,二甲是进士出身,贾敬便是进士出身,三甲倒是赐同进士出身,只多了一个“同”字,职位却千差万别。宦海有戏言“同进士,如夫人”,同进士的难堪职位可见一斑。
贾瑚累的不想转动,懒懒的靠在车壁上,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贾珍说话。
花笺一边服侍大爷穿衣裳,一边脆生生的道:“昨儿太太派人来讲,叫大爷不必存候,早上也不准奴婢们叫起。”
一想到今后再也不消读那幺蛾子书了,贾珍表情非常高涨,贾瑚一上来就闻声他说:“这下老爷可再也不管我读书了!”
贾赦没见着侄子,奇特的问:“珠哥儿今儿如何没来?”
得意了大爷中状元的动静后,荣国府里的欢笑声就没停歇过。
许氏也蹙着眉头,虽说东府为长,两家合办小宴,倒是在西府。小王氏如果早这里出了事,刘氏可就难做了。许氏和刘氏干系好,和小王氏这个背面嫁出去的妯娌却没甚么相处过,天然偏疼刘氏。
贾政闻言道:“珠哥儿病了,大喜的日子,不好过了病气,我便让他留在家里养身子。”贾珠才刚遭了贾政一顿怒斥,还没过几天呢,就卧病在床,传出去贾政这脸上也欠都雅,是以便有些淡淡的。
贾赦跟刘氏筹议说:“我们要不要办一场宴席?如许的大丧事,该请亲戚们好好热烈才是。”
刘氏劝道:“这瑚儿又要宴请同年,又要拜见座师,不今后又要到户部报导,恐怕没有太多闲暇。我们自家人乐乐也就是了,如果把亲戚们都请来,瑚儿也劳累。”
娘家这么体贴儿子,刘氏也很欢畅,便商讨着该送些谢礼,到刘家和扬州林家那边。
刘氏没好气的说,“瑛儿在跟嬷嬷学端方呢。”
榜眼贺谦是个沉稳的中年人,探花谢鸣也不年青,不过两人皆是边幅堂堂,谢鸣更是清俊出尘,倒也合了探花的隽誉。
贾瑚也道:“我听堂哥话音,仿佛大伯也筹算让他外放。”
是有这么一回事,贾瑚回想一下,这两个丫环他给销了奴籍,添了妆,嫁奁比小官之女也不差甚么,也算仁至义尽了。
因未用早膳,厨房上的是好克化又不油腻的饭菜,感受明天吃的太饱,贾瑚只稍稍吃了几口饭,等头发半干,便束上头发,解缆去荣禧堂给母亲存候。
贾瑚忙起家应诺。
刘氏看出他犹觉对劲不敷,笑着建议说:“不如和东府那边凑一桌酒菜,贺贺珍哥儿,趁便把二弟一家请过来。”贾珍得了三甲第五十六名,也是天子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