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知错了,我只盼着你真的能改才好。”李夫人对劲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忖这丫头倒是学乖了,竟也不跟她顶撞,又道:“那边儿的园子固然建好,可离着太妃娘娘归省的正日子也没俩月了,中间刚好又赶上过年,想必仍有很多事情要忙。这不,才还来侯府借安排玩意儿呢,我就叫人送了箱器物畴昔。是以,咱娘儿们还是不去凑热烈,给人家添费事了。”
最后一句,李夫人是对着自家两个女儿说的,见她们乐得点头,不由也笑得高兴。也不怪她的孩子们不肯去荣国府,一样都是内侄孙女儿,姑老太太那边的对待实在天差地别。史湘云到了那边儿是个宝,她的宝贝儿去了倒像根草了,爱往她家去才怪呢。
当年,她也不是没教诲过云丫头,毕竟是侯府出来的,如果今后嫁人闹了笑话儿,受扳连的还是侯府,是她的亲闺女。只是,这丫头是个有脾气的,一个忠告顺耳便使起性子来,二话不说地便往她姑祖母那儿去,倒让她这做叔母的落抱怨。是以到厥后,李夫人干脆不管她了,爱咋咋地。
“到现在,这园子都已经建成了,竟还把主张往侯府上打,的确就是其心可诛。以往,我倒是见多了向着娘家,从婆家往娘家搬东西的,到了她那边倒好,都将近将娘产业作婆家的库房了。这也就是公公婆婆都不在了,欺负我们这些都是小辈的罢了。”说这话的时候,李夫人固然没有点名,但任谁闻声了都能明白,这说的就是他们侯府的姑老太太贾史氏呢。
李夫人的牢骚还没发完,又接着低声嘀咕道:“他们家在宫里那位,便是能出宫探亲又如何?那但是位太妃娘娘,便是得了老贤人一时的宠嬖,还能生出个皇子不成?即便是生了出来,那又能如何呢?今上的兄弟还少了?都如许了,也不知他家整日里显摆的是个甚么,回回儿都把宫里的娘娘挂在嘴边儿,不晓得还觉得是被今上受了的呢。”
“母亲,瞧大姐姐那模样,怕是都不晓得本身是姓史,还是姓贾了呢。”史二女人目送大堂姐分开,转向她母亲撇撇嘴道:“您还不晓得她如何废弛您呢,我不过是偶尔去一趟荣国府,便闻声有小丫环群情您,说您苛待于她,整日里押着她做针线,要做到半夜半夜的。哼,当我不晓得呢,她是没少做针线,可她是给谁做的啊?还不是她阿谁甚么爱哥哥,丢人现眼的!”
尚不等史湘云变神采,李夫人又道:“不过,如果大女人想去倒也没甚么,想去便去吧。那边儿你是常来常往的,便是去了住些日子,也不消分外筹办甚么。姑老太太夙来心疼你,你又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想必瞧见你便能欢畅很多呢。”
保龄侯府,侯夫人李氏的上房里,方才前去荣国府送东西的婆子,坐在李夫人身前的绣墩上,绘声绘色地为她描画在荣府的景象。
“嗯,也是到时候了,快去筹办些易克化的小点心,二丫头、四丫头都恰是长身材的时候,早晨轻易饿的。”李夫人也晓得本身有些口无遮拦了,便顺势止了方才的话头儿,筹措起女儿们的宵夜来。
“太太,传闻今儿派人去了老太太那边,可有甚么话儿带返来?前阵子那府上建探亲别院,忙活得很,我也没敢去扰了老太太的闲事。算一算,倒是很有些日子没去了,怪驰念她白叟家的。恰好传闻那边的园子已经建好了,我便想着我们是不是择日过府去,说不定还能抢在太妃娘娘前头逛逛那园子呢。”史湘云坐了半晌感觉无趣,不由向李夫人发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