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赦大老爷不由对贾母刮目相看了,公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只这短短的工夫,她便能将计就计,不让他将公库握在手中,真是难为她如许大年龄,脑筋还能转得如许快了。
赦大老爷目光环顾在场的几小我,道:“我明日会请礼部刘侍郎过府来做个见证,当着敬大哥哥、珍儿以及京中另六房的长辈们,点查荣国府的公库及账册。特别是那些老皇历的东西,等闲不会清查动用,怕不是都要悄无声气的没了呢。”
“还是定在明日,礼部刘侍郎便不请了,但敬大哥哥他们还是要在的。毕竟,库里有些东西是全部宗族统统,也该当着他们的面盘点清楚。再一个,因老二家的有了前科,这库房的钥匙,倒是不能再留给她。方才,我已经命人去换锁了,今后钥匙由我保存。老太太,没有定见吧?”
贾赦明天赋返来,能有甚么事是跟宝玉有关的?
“换了锁也好。不过依我看啊,倒不如再加两把锁,统共放三把锁在那门上。我这里留一把,政儿手里一把,你也拿一把。今后要开公库,只要三把钥匙到齐了方可,也免得一把钥匙就能开开,天然就轻易出那监守自盗的事了。”
贾母方才就猜是王氏作的妖,此时见她认了,神采更是不善,骂道:“祭田是一族的公产,只不过是保存在我们府上罢了,你如何敢随便动它。说,到底如何回事?”
“实在,这祭田的事,我、我是晓得的。”王夫人见贾赦并不松口,咬了咬牙跪倒在贾母面前,承认道:“老太太,这事是我的错,没有事前禀明老太太,便本身擅做主张,请老太太惩罚。”
“我这里另有一件事,要跟老太太和老二筹议筹议。”赦大老爷端起新换的热茶,冲政老二笑笑,笑得他不安闲地皱了眉,才道:“这事儿啊,跟宝玉有些干系,要不叫他也来听听?”
快意算盘打不成,贾母的神采微沉,本还筹算说甚么,却又听贾赦说道:“别的,老二家的固然是一时胡涂,但这公库倒是不能不查的,免得今后再少甚么东西,她说不清楚,岂不是冤枉了。今后,我们家也该定下个端方,每年都要把公库盘点一番,免得东西丢了都不晓得。”
元春在宫里挣命,现在新皇即位,恰是关头的时候,容不得一点不对。如果这时候出了个被休弃的生母,于元春大大的倒霉。另有宝玉,那孩子夙来有些痴性,如果休了王氏,谁晓得又要出甚么状况,于名声上也有碍。是以,便是为了这两个孩子,今儿她也得保下王氏这蠢妇。
“那就罚你半年的月银,誊写十遍经文吧。”轻描淡写地罚了王氏,贾母又向贾赦道:“别的,我看她管家理事,仿佛有些力不从心,不如便让大太太和凤丫头帮她一把。赦儿,你看如何啊?”此时的贾母不但和颜悦色的,便连等闲不出口的‘赦儿’都喊了。
要银子的事就别提了,王夫人底子没筹算理睬她,可她私卖祭田的事该如何办?犯了错不成怕,可骇的是犯到大房的手里,让大老爷抓住了把柄。
贾母见他半天不说重点,不由怒道:“问你如何拿到的,说那些闲话做甚么。”不过她也重视到贾赦的眼神,亦顺着他看向王夫人,顿时便眼睛一厉,心中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