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半晌,迎春率先收回聘请,说道:“日头还好,几位mm无妨和我到园子里转转。”
便是只要黛玉姐妹几个在,叫几个丫环婆子守住园子门口,莫叫外边的男丁闯出去便可。每人身边只带上一二贴身奉侍的丫头,也是恰到好处。
这两年,虽说在她和薛阿姨母女两人竭力保持这个家,也给薛蟠定下了限额。刚开端还是卓有效果的,除了薛阿姨偶尔心疼儿子偷偷塞些私房钱,但那也是稀有的。但是好景不好,薛蟠成日里在外边浪荡,也不晓得听了谁的调拨,竟是学会了些歪招。
恰好本日带了鹏和前来,因为年纪小,需求有人照看,天然不能让几位还未出阁的女人家来,是以随身奉侍他的人便不是小数量。
薛宝钗坐在屋内,正和薛阿姨谈些家里铺子上的事,她叹道:“母亲,你也管管哥哥,铺子上的老掌柜昨儿又来讲了,哥哥又从账上提走了五百两银子。”
薛阿姨闻言,伸展开眉头说道:“这笔钱倒是花的值,你阿姨家元春姐姐入宫做了朱紫,恰是要高低办理的时候,偏生贾家端方言,你阿姨不好从公中拿钱,我便借了她十万两。”
能够带入都城的管事都是忠心耿耿的老掌柜,便是当年薛老爷在时,对他们也是礼遇有加。说实话,若不是看在当年薛老爷的知遇之恩上,像他们如许的老管家、老账房或是老掌柜,都是极抢手的,到那里不受欢迎?
因为风景好,世人的表情也不错,奉侍的丫环婆子们也因为无甚要事,只是跟在边上以防万一,倒是有几分闲情逸致。
做买卖,本就讲究低买高卖,掌控需求。当初薛老爷在的时候,对这方面非常敏感,就是没发觉到市场的风向,仰仗着多年的人脉堆集和高低办理也能够提早做好筹办。
薛宝钗惊道:“妈,如何就剩下这么点了。”
想到这里,薛宝钗也有些绝望,她嫁给宝玉,真的是好归宿吗?母亲只听阿姨讲说宝兄弟“衔玉而诞”、“将来有造化”,又念着宫里元春的威风,便对此事上了心。只是宝钗内心还在思疑,本身将来会不会悔怨。
荣国府东北角的梨香院中。
薛阿姨板动手指头说道:“虽说我们家根柢厚,当年北上,我们带了一百二十万两的银票,但是这么些年下来,妈手里剩下的银票约莫另有八十万两摆布。”她叹口气道:“比起你父亲在的时候,我们家真的是式微了很多。”
当年薛家一家人带入都城里来的时候,光光是带在身上的银票便有百万之巨,加上薛老爷早前在京中置下的五六间铺子,刚开端一年也有万两白银的支出,只是现在更加少了。
金陵到底是薛家的故乡,固然盘算主张要带后代在京中探亲靠友、生长,薛阿姨也不舍得将这么好的一块地卖了。薛家又不缺钱,留着传给子孙再好不过了。
现在母女两个对坐着,查点起家里这些年的开支,也算是算算家底。
既然家里的账房在薛阿姨的号令下不敢给大爷支钱,薛蟠竟是混不吝地跑到了自家在京中的铺子上直接取钱。
但是比及他去了,薛家的买卖便没了方向,经常有货色积存,又有各路小鬼上门,买卖日渐冷落了很多。现在可好,薛蟠时不时直接到铺子上取钱,那可都是进货的钱,本就货色积存,这下连周转的本钱都被少爷取走,这些掌柜的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有力回天啊。
但越是如此,下边的人越是寒心,对铺子上的事也不大上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