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里,王夫人和声细语的把贾宝玉哄睡了,才回到平常理事的东屋拿起贾琏带返来的两份礼票据细瞧,一旁李纨则与周瑞家的等王夫人的亲信下人一处站着服侍。
读书人尊师如父,可凡事也绕不过他这个亲爹去。凡是他被调拨动了一次,只借着他的名头,二房就能生出多少事来。
说到这些事,贾赦自发非常劳苦功高,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算是应了。若不是小兔崽子带返来的几件古玩实在送到了贰内内心,那些费事事岂是一个揖礼就能回报的。
“上回你从我这儿挑了个丫头走,我便猜着是你屋里的都不会奉侍,恰好上个月这院子里刚补上几小我来,我还没细瞧过,你既然返来了,就先挑一个归去使。”
贾赦不知何故忽而弱了气势,也不再究查少掉的银钱,垂着眼立了半晌,后退几步离着贾琏远了些,才按着脖颈说道:“带返来的东西,这个院子里的票据我已经瞧过了,你办事我天然放心,只是老太太和二房那儿,你本身要有个章程,莫要越大越活归去。”
贾赦本来想说贾政屋里的姨娘又坐了胎,蓦地想起跟儿子说兄弟的房内事不好才改了口,只是神态言辞间的鄙夷只要男人之间才懂。
唯有邢夫人故意停下来呵叱姨娘们两句,也好抖抖正房太太的威风, 还是扶着她的王善保家的连着使了好几个眼色,她才冷着脸跟了上去。
至于迎春回房后,她的奶娘丫头们如何七嘴八舌的问她可有讨得琏二爷的欢乐看重,则是后话了。
只是当时贾琏想的是拖到六王爷杨垣给凤哥儿寻一门好亲,却没想到最后的结局打乱了统统人的算盘。当真是人算不如天年。
贾赦对迎春这个女儿不过是面子情,无人提起时想都想不起来,这一二年不过因着贾琏这个孝敬儿子惦记才顺势偶尔问个几次,对邢夫人这个继妻更是全无情分,不过略瞧了她们一眼就把全部心神放在了贾琏身上,那里能重视到邢夫人那一番扭捏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