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贾琏外祖一家出事,贾赦便绝口不提这么一户人家,也浑似把曾经恩爱的嫡妻忘了个洁净,全府上高低下也三缄其口,活似贾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今儿俄然来了这么一句,惊得贾母刹时变了脸,坐直了盯着贾赦直瞧。
贾母听了就一声冷哼。她一大把年纪, 不被这孽障气死就是祖宗积了德,阿弥陀佛, 还能希冀他招返来甚么功德?何况贾赦直接说禀告, 那不就是已经定了下来, 只是知会她这孤老婆子一声?正要开口刺上一句,贾赦那边已经顺口说了下去,竟是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遇。
贾赦却仿佛不晓得本身说了甚么不得了的话普通,叹了口气后又规复了笑模样,摸着胡子非常得意:“幸亏祖宗保佑,儿子这些日子偶尔因为些书画上的小观点,与兵部刘尚书有些投缘,可巧尚书亲眷家里有个女孩儿与琏儿年貌相称,尚书便问了我,儿子感觉非常班配,已经留了信物。老太太您瞧,这不就是姻缘天成?”
贾琏百无聊赖的立在贾赦身后,将王夫人出去后的神采瞧得清清楚楚,天然不会错过那一闪而逝的嫉恨,便对着王夫人扯了个很有深意的笑出来。
“老太太也晓得,琏儿这小子运道不大好,也老迈不小了,却连个婚事也没有,没家没业的,实在叫人悬心。虽说mm妹夫都帮着相看,可也拖了这么久了,儿子内心总感觉对不住他那薄命的娘。”
即便里头有很多都是老祖宗们私房补助贾赦这个长孙的,可公中也掏了大半,那票据王夫人掌家对账时只见了一次,都肉疼了一个多月。再遵循阿谁份例给贾琏购置一份这个动机才刚起来,她内心就跟火烧过普通。
贾母正要问,说了半天另有些意犹未尽的贾赦就揭了盅:“因处着投机,刘兄便与我提了门婚事,是嫂夫人娘家侄女儿,云庆州何守备嫡出的幼女,德言容功样样出彩,尚书夫人爱的心肝一样,与琏儿非常班配,我听了也感觉甚好,就与刘兄换了信物。”
贾母还没说话,刚巧掀了帘子出去的王夫人大惊之下直接就问出了口。人未至声先闻,如许没端方的事儿竟是入门近二十年来一贯讲端方本分的王夫人办出来的,足可见这事儿的出人料想。
一番话说的王夫人含笑答允,听的贾赦抽了面皮,贾母瞧了一脸无所谓的贾琏一眼,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以往那些事我也不管你,随你欢畅在院子里折腾,只是我们家何时与兵部刘尚书家有了走动,我竟是不知。缘何竟要把他家的女孩儿给我们家?”
要贾赦说,妇人之间就爱争这些没用的东西,这门婚事里头的实惠也没需求同二房说道,免得她们动了坏心还要公开里脱手脚。先由着她们对劲,把聘礼砸实了,天然转头就有瞧她们热烈的时候。
王夫人的话实在有些刺耳,连贾母都淡淡瞥了她一眼,贾赦却好似底子没听出她话里的意义,还顺着点了点头,笑眯眯应和:“弟妹言之有理。不过琏儿是我独子,将来他的媳妇就是荣国府当家的少奶奶,这袭爵长孙迎亲下聘,府里自有端方,这事儿我就拜托给弟妹了,也不消多操心,按端方来就好,老太太觉着儿子这话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