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六皇子,心内不免埋了根刺。本来林珏虽与李易白交好,不过是因着两人来源不异,又有了另一层干系,却并未有较着挨近太子的行动。现在六皇子的行动,倒是促使林珏靠向了太子一边,也算神来之笔了,不知他本身晓得此过后,该是多么的悔怨。林珏等着他悔怨的那日呢。
“行了,起来吧,言出无状,如林卿所言,贾卿还需谨言慎行才好。”天子将此事悄悄揭过,又温言对林珏道:“听着林卿的意义,此中应有隐情,只是毕竟触及到你父一世腐败,林卿不必避讳,与人分辩清楚为善。”
六皇子因着被天子敲打,并不敢有太大的行动,目睹着贾雨村竟又靠向了四皇子,心内更是恨极。隔了几日,便传闻贾雨村雨天惊马,摔断了腿,这下更是不得不告病在家中疗养了。林珏闻听,亦是一笑而过罢了。跳梁小丑,已是不敷为惧。
林珏当真地听着贾雨村的奏报,原觉得不过是捕风捉影之事,现在听得贾雨村话中的模糊流暴露的得意,林珏微微挑了挑眉。向来这位贾大人手中必是握有实证了,不然缘何会这般笃定,只是不知这证据为何?
其他朝臣冷眼旁观,瞧着宏正帝对林珏还是一如既往地暖和,便明白,此次贾雨村是踢到钢板上了。不管他所奏报之事是否失实,宏正帝必将是要保林珏的,一时便有几位挪了挪脚步,欲要上前帮林珏说话。
林珏道:“先时陛下赐爵时贾大人并无奏报,想是迩来才闻听的。臣家中只臣与幼妹二人,平素并不常与人来往,实在是想晓得,贾大人是如何密查到臣内宅之事的。臣妹将将及笄,现在正在议亲,家中又无长辈教诲,怕传将出去,坏了臣妹的名声。”
贾雨村瞧着他这般作态,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他倒要瞧瞧,这林珏要如何抵赖。
宏正帝不满地瞟了眼贾雨村,态度愈发地暖和了,略略一点头,道:“讲。”
虽官职升了,可本就在天子那边留了号,又是被用来敲打六皇子的,六皇子敢用他才怪了。这爹不亲娘不爱的,贾雨村愈发地郁郁了,对六皇子亦存了芥蒂,垂垂的,竟模糊有向四皇子挨近的意义。
林珏并未急这辨白本身,反是待贾雨村说完了,方躬身冲着宏正帝拱手,恭敬道:“容臣细禀。”
贾雨村再笨也看出宏正帝的意义了,他不过是别人做的筏子,方才又有大不敬之言,如何还敢再多言,只低头道:“臣亦是被小人蒙蔽,还望陛下恕罪。”
林珏接着道:“因着当年先太太三年无所出,先父才聘的侧室,以示对先太太的恭敬,因此并未大办,故而别人无所知实属常情。如此三年,待臣三岁时,先太太生下舍妹,臣却是以大病一场,有僧道前来,言说有些妨克,卑不动尊,臣与先母便挪去了别庄,直待妨克消了,方才回林府。因着先父与先太太豪情甚笃,并不欲续弦,便将先母扶正,也算情孝分身了。”
第050章林探花入朝辩明净(二)
“林珏生母并非贾家太太,此事尽皆晓得,珏亦无所坦白。只是先时贾大人说先父‘以妾为妻’,珏倒是不敢苟同的。固然,先母非先父明媒正娶的太太,亦不是续弦,不过却也并非那等卑贱妾室,先母乃是先父的侧室。此事有据可查,珏已将当时的聘牒送呈,以候御览。”
林珏内疚道:“臣现在只这一个亲人了,自是多心疼她几分。”
宏正帝亦是一叹,“却不想另有这般隐情,也难怪林卿不肯多言。既如此,贾卿可另有何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