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正帝正坐在观耕台上,皇后贵妃王妃贵女们亲身下厨,便是东西再难吃,分吃的王公贵臣们亦要全数吃光,以示俭仆之意。
特别工部郎中林珏每日里笑呵呵的,便更加有人指派他活计来做,渐渐地也能融入到各部当中,加上他年事小,能说会唠的,长了张巧嘴,垂垂也为大师所接管了。便是之前提防他跟防贼似的其他三部郎中,亦是对他态度微微有了些窜改。
见林珏一个五品上官竟与他们涓滴不摆架子,便是这上官无甚权力,于他们亦是惊宠了。日渐熟谙以后,少不得有那爱说爱唠,内心藏不住事儿,或是心内忿忿不平的,便漏了很多私料给林珏,叫林珏又是受益匪浅。
李易白美滋滋地批好衣裳,由接过自家内奉养上来的披风,抖了抖,也给林珏披上了,林珏脸更黑了。不过林珏也不好弄得过分,毕竟皇家都是人精,被看出来可不好。趁着李易白给本身披衣裳的空地,狠狠掐向李易白腋下,这处所被掐一下最疼,李易白闷哼一声,到底忍了下来。
宏正帝自也晓得此中内幕,只是做天子的,最讨厌的便是臣下背着本身私相来往。特别林珏,本为林如海遗孤,林如海遇刺到现在都未得昭雪,宏正帝便不免多顾恤林珏两分。只是本身如何荣宠都不要紧,林珏却一边与皇子交好,一边联络朝中重臣,且他mm还联婚王府,这便使宏正帝顾恤之情稍却了些。现在听得林珏毫无坦白的一番话,心内思疑倒消去大半,重又问起林珏在工部可还风俗等话。
这也是往年的常例了,天子那处本就分得少,不过用了几口便吃光了,底下其他大臣们倒是要全都吃光的,不免有那等精米细面惯了的,感觉拉嗓子,猛用茶水硬灌。
林珏亦拱手道:“原是臣厚着脸皮登门了,实在是林氏族人都为旁支,且都在故里,实在不便前来京中。家妹订婚不好没有长辈在场,臣便只能厚着脸皮登门了。这些年一向未曾走动,现在有事方求到府上去,便是左大人不说,臣都要羞死了。左太太倒是个慈爱的,怜臣兄妹失祜丧母,二话不说便应了,一来二去,臣便认了左太太做姑母,也是臣之幸了。”
左相便站起家躬身笑道:“如何不记得,老臣还记得,陛下当时便赏了老臣百两黄金,今后亦是年年都有恩赏,现在家中尚且另有充足呢。老妻每念起陛下,常常戴德戴德,现在还会日日去佛前上香,为陛下祈福。”
这世人中,亦有那等捧着细粮面亦吃得心对劲足的,便是宏正帝亦不免多瞧两眼,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左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