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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承诺着回身出去了。宝钗见嫂嫂走远了,方笑道:“妈妈现在对嫂嫂可真是好呢,我都看着眼热了呢。”薛阿姨拍着宝钗的手道:“你嫂嫂是个知冷知热的贤惠人。如果那等不明白事理的,妈妈也不会这么知心扒肺了。”宝钗道:“也是呢,嫂嫂固然出身不见很多么崇高,行动办事却不比那起子都城里高门大户的蜜斯们差。也晓得规劝着哥哥,对妈妈也是至心肠孝敬,现在又为我们薛家添了人丁。突显得我就成了个多余的了。”边说边作势拭了拭眼泪,薛阿姨笑道:“多大的人了,倒学会了撒娇?眼瞅着就要出嫁的人了,如何还越活越归去了?”
黛玉第一次为人做媒,镇静得紧。听得莺儿传话说薛阿姨想亲身见见修焕之,也不晓得提早告诉修焕之做个筹办。便与莺儿一起往薛府接薛阿姨和宝钗来了。同时,着人请修焕之在吉利茶馆敬侯准丈母娘的访问。一时倒把个修焕之弄得些手忙脚乱。还是迎春安抚了几句,修焕之方安下心来。速速地重新沐浴罢,又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方往吉利茶馆等着去了。
薛阿姨道:“依我说竟不必那么费事,让莺儿去传个话就好。”宝钗笑道:“妈妈竟是比我还心急呢。好吧,就依妈妈所言,让莺儿去传话。”莺儿就在外间侍侯着,听得女人传唤,天然起家就往林府里去了。
薛阿姨听得宝钗如此一番说科辞,内心才略微有些松动。但是毕竟内心不结壮,便对宝钗说:“迎春和黛玉那两个丫头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如何就不来和我说说呢?”宝钗笑道:“她们两人又不是惯做此事的媒婆,那里就想得那么殷勤了,何况她们也不过先问问我的意义罢了。”
黛玉和迎春晓得宝钗这是不美意义,也不便催促太急。便笑着先归去了。宝钗天然也不能擅自做主,必定是要和薛阿姨商讨的。当下也不游移,干脆起家往薛阿姨房里去了。薛阿姨正歪在炕上与李氏说话呢。那薛阿姨穿了件半旧的烟霞色用金线绣了祥云纹样的千幅长裙,上身倒是同色略浅的短袄,没有繁复的花腔,只用金线在领口、袖口绣了些万福字图案,也就是了。李氏现在已经有些显怀了。身上倒是丁香色的短襦,也只在领口、袖口处绣了些缠枝纹样的图案,并无别的多余的润色。头发倒是梳了个飞凤髻,妆饰却简朴,只别了一枝赤金镶嵌了大颗珍珠的发簪,耳朵上也只简朴带了两个珍珠的耳钉。别的装潢都没有。
当天,修焕之在获得黛玉的必定动静以后,就修书一封给父母亲。并以月氏国特有的通报动静的体例通报了出去。
修焕之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何劳夫人如此挂怀?倒让焕之忸捏了!”薛阿姨又将筹办的谢仪拿出,修焕之那里肯收,也那里敢收?几番推来让去,却把一边看着的黛玉等人焦急得不可了。如许下去何时是个结局?忙道:“既然是阿姨的一番情意,哥哥无妨收下。不然阿姨内心也难安。”薛阿姨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嘛!”不得已,修焕之只得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