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氏道:“你早承诺不就结了,何必让人唠叨?”
惜春早早地就看中了一个由八只大雁构成的串雁鹞子,瞅了一个小山坡,就先放起来了。只是手生涩得很,老是没几下就掉了下来。还是迎春许了那卖鹞子的小哥一串儿铜钱,才由人家帮着放了起来。惜春也是个聪明的,看了一回,就得了窍。将那串雁儿鹞子竟放得老高,小丫头乐得又蹦又跳的,这一欢畅不打紧,鹞子差点又掉下来了。入画急得乱喊“下来了,下来了。又上去了,又上去了。”竟比她家主子还忙乎呢!
“你现在身子一日重似一日,天然不能让这些三不着两的不相干的人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那晴雯如此不堪,那明日就让二门上的黄婆子找小我牙子发卖了吧。”王夫人说得轻描淡写,袭人却听得心花怒放。
几小我还只当本身是出来的早的呢,还直嚷嚷着没睡醒呢。下了车一看,那燕然山上高低下竟已经尽是游人了。天然也少不了那知机、聪明的小商小贩早早地也摆上了茶水摊、鹞子摊或是一些时令吃食,或易于照顾的点心甚么的。总之,只要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几人相视一笑,夙起的辛苦也就豁然了。
你道宝钗倒是撞到了那里?却本来撞到了太子拓拨念的脚下。那拓拨念听得山上的惊呼声,又看着似有甚么物体坠落而来。内心正感觉倒霉。却见那衣袖滑落一旁,暴露一张被树枝划出几道口儿,排泄些许血迹的脸来。经心修就的半月形黛眉,尚且惊魂未休的如胡蝶振翅般忽闪着的眼睫毛,端庄而高挺的鼻梁,一张嘴唇虽算不得樱桃小口,却丰润得另有一番勾魂摄魄的滋味。拓拨念见过的美女也不再少数了,可这等凛冽而又娇媚的模样儿却也让这位太子爷一刹时丢失了本身。
宝玉终究还是没有下落。袭人的肚子却一天大似一天。自从被许了姨娘的身份,袭人就拿起了姨娘的架子。何况怡红院的正主又不在,天然任凭袭人说了算。何况咱现在也算是肚子里有货不是?麝月倒还罢了,平日里与袭人交好,现在也不好说甚么。晴雯倒是一百个看不上袭人的作派。不过王夫人一句话,又没过了明路,就拿了鸡毛适时箭。山中无老虎,猴子充起了大王。
王夫人也是深宅大院里一步步走过来的,如何能不明白袭人的心机。只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让人骄易了袭人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宝玉的骨肉。再说,那晴雯本身也早看不扎眼了。不过碍着是老太太指派的,也得宝玉的青睐,才没有动她罢了。现在既然袭人要借她立威,本身又何不顺水推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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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那人牙子就带了几个壮汉上府里来绑了晴雯去。不幸好端端一个女人被嘴里塞了毛巾,身上五花大绑地。竟连呼喊也是不能。晴雯只求着能让她给贾老太君磕个头再去。却听得袭人笑道:“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打的甚么主张。不过今个却由不得你了,现在这怡红院里但是我说了算!等我得闲了再去看你噢,好mm!”说毕,对人牙子厉声道:“还不快带走!卖得越远越好,断不准留在这金陵城里。”
宝玉在时,对晴雯也是很宠惯着的。现现在,袭人拿起了姨娘的身份来。教唆着晴雯做这做那的,晴雯那受得了这个?天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袭人却暗自对劲:正等着这么个机遇呢,不然拿谁给世人作伐子呢?何况,宝玉平日里看着你也眼馋得紧。还不借此机遇寻个错误或打杀或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