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上书房。
正如他所言,他不是废料,只是不能在头顶没人扛着时,白白让兄弟们跟着抄家送了性命。
他本年五十三岁,所出五子,站住了三子。
贾琮淡淡问道:“你们给这位御史大人给了多少银子,让他如此卖力为你们站台?”
不过他也晓得,在南厢这块儿,随便仍一把斧子砸死三小我,都不会有一小我是枉死。
崇康帝闻言,眼神忽地变得幽深起来。
人家所为,是在保护皇统庄严!
贾族六房和七房的弟子,贾琮当年在族学中的同窗。
贾琮却没看他,而是对韩涛道:“我刚才见有人钻进富发赌档里去了,现在你总能带出来人了吧?”
“贾琮,琮哥儿,是我啊!”
他试着说道:“主子,新上任的这位锦衣批示使,是不是胆量忒大了些?一口气杀了那么些人,还抓了位巡城御史,他这不是给主子惹费事么……”
贾琮道:“可有苦主?”
韩涛听闻号令后,狠狠磕了头后起家,指着巡城御史狰狞道:“除了这个躲在一旁煽风燃烧,不让卑职等下狠手还手外,其他这群人,大家都动了手!这群牲口啊,我部下的弟兄都不还手,他们也下的去杀手……”
之前去贾家乞援兵的年青力士,泪流满面的嘶吼道:“不想!愿为大人效死!”
贾琮笑了笑,又问道:“那你们富发赌坊,每月给石守义多少银子?”
看着他们那张张木然没有一丝神采的脸,那一张张充满创伤疤痕的可怖之脸,再加上或独眼、或缺耳、或断臂……
贾琮连眼睛都未眨一下,问韩涛道:“刚才他们可曾脱手?”
可如果连家人都不放过,再撑着另有甚么意义?
没等那掌柜的回应,贾琮又对韩涛道:“围攻锦衣亲军者,罪同谋逆。却不是只诛一人便能恕罪,记下之前那些人的名讳,抄其满门,阖家放逐瑷珲城,与披甲报酬奴。”
不再给韩涛劝说的机遇,贾琮命道:“让人将这些人全数带回镇抚司,关入大牢。尽快让人获得供证,从烟雨楼返来时,我还要和人对峙呢。韩镇抚,这点事如果还办不当。今后你怕也没机遇再照顾你家那一双后代了,明白了么?”
是以他忙躬身领命。
四子刘正儒雅好学,礼贤下士,朝野高低很有贤王之名,备受推许。
只是,从不以正眼相看……
老掌柜却豁出去了,叩首道:“小的不敢胡说,每月送礼的数量时候账簿上都有记录。”
比拟之下,现在这点又算得了甚么?
贾琮嘲笑一声,道:“王子犯法,尚与百姓同罪。此二人虽为我之族亲,然围攻天子亲军之罪,却不在亲亲相隐之列。
这是连一个活口都不留啊……
暖心阁内,崇康帝坐于御案后,看动手上的卷宗,眼眸眯起,面上无喜无怒。
韩涛拱手道:“大人,这位就是石家管事,一向在富发赌场后宅住着,这三个妇人就是被弄来让他顽弄享用的。”
只留下一个年青的巡城御史,面色惨白的站在那边,两股战战……
见贾琮漂亮的眉尖悄悄一扬,韩涛忙又道:“大人,卑职传闻,今儿是平康坊七十二家一年一度停止百花节,是为大乾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歉收祈福的日子。都中各家驰名誉的后辈,都会于本日退场,吟诗作对,以后还要上报礼部,经付梓以后传播天下。您看,要不换个时候……”
贾琮看了眼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七八人,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森冷,道:“这是你的无能,转头再说……”又道:“既然事主都在这儿,那也不必再等了,脱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