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奶奶大惊,四周张望了半晌,握着心口道:“幸亏公主明白,将人都打收回去了。这等话千万不成再说。”
建安公主移目看房梁道:“这等事你拦着也没用。再有,嫁给赵三总比嫁给四表哥好。”
曾椟道:“只怕她本身不肯。”
建安公主低眉道:“只怕人家不肯娶。”
“好了别争了。”建安公主道,“反正我不入曾家。大表哥不能休妻,我若嫁畴昔,永无宁日。”
建安公主道:“今儿查此事的不是我,是外祖父。她总不能低估了外祖父?”
庐王懒懒的道:“她那里想获得外祖父会管这事!”
曾椟点点头,又说:“只是这赵三?”
建安公主天然不便对太妃全说实话,只说因闻声赵三先生为了一盘红酥鲫鱼便赐给了厨子十两银子,显见爱个吃食,方想着让人给他送些点心去,也算是庐王府一点子情意。太妃当日在宫中得的封号便是一个“宁”字,夙来循分守己,并不同意庐王经常与女儿商讨外头之事。遂想起当年在京中女儿冒充瞧上荣国府贾宝玉一首诗的那事来,只当她又拿名声混闹,斥责了几句。并那老嬷嬷平素极得宁太妃信赖、方才让她带走粲儿颇失颜面,忙在旁一力撺掇,事儿便闹大了。
曾老太爷皱眉道:“建安比平常女孩儿聪明,她的话不成小瞧。让范诚去尝尝。”
曾老太爷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那里轮获得她肯不肯?现在又不是在宫中。”
庐王仍不称意,哀告的瞧了他姐姐好半日,建安公主只不睬他。终乖乖走了。
建安公主道:“我并没有冒弟弟之名,不过是他猜的罢了。”
一时宁太妃走了,庐王扯了扯他姐姐的袖子撅嘴道:“岂不是太等闲放过大表嫂了?”
建安公主道:“外祖父本来懒得管这些家里的闲事,这回脱手不过是信了那赵先生……”她撑不住笑了,“赵先生……约莫出身平凡人家,不晓得高门大户太太奶奶的短长,误觉得有旁人想害王爷、害庐州罢了。外祖他白叟家若早晓得是内宅女眷的小事,不会管的。此事凡是做得全面些,他便不会细查。二表嫂尽管将心安在肚子里。”乃含笑望着曾二奶奶道,“想来二表嫂也并不盼着本宫入曾家的?”
建安公主叹了一声,侧目望了望窗外:“当时候你没拦着倒好了。现在大表嫂这事闹出来,只怕外祖父要忏悔。下回他们再说这事,你莫要再拦着了。外祖母妃母舅各位表哥表嫂表姐妹并你下头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各故意机的?”乃思忖半晌,喊来身边的丫环琳儿,“去请二表嫂来吃茶。”
偏这会子曾老太爷与曾椟也在商讨着。曾老太爷道:“我又想了想,建安还是给老四的好。且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家娶的这几个儿孙媳妇娘家各有好处,本身没一个撑得住门面的。女眷里头总得有个立得住才行。撤除建安,一时也寻不着好女孩儿了。”
建安公主顺手取结案头一本书翻开,托着腮帮子道:“她与二表嫂本是表姐妹,在闺中便有隙,嫁进曾家前后不过隔了一年。这些年来,明面上妯娌敦睦,暗中给了二表嫂多少亏吃!二表嫂能放过她么?再有,三表嫂母家弱些,她也不晓得拉拢,明着给脸子瞧。三表嫂性子再好,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大表嫂既倒了,她天然少不得替二表嫂搭把手。”庐王忍不住哈哈大笑。建安公主没事人普通道,“我才说过,这回在她手上亏损不过是她有默算偶然罢了。她那里是我的敌手。”庐王笑伏在案上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