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大丈夫学了一身技艺,自当安定天下才是!呆在镖局里头守着先生算甚么?”
“本来如此。”水溶点了点头。
水溶仰起脖子饮了一杯酒:“本觉得他是孤身一人,前些日子他竟得了消息,寻到了一名叔父。那叔父身在庐州,并无家小,年事也大了。他便预备畴昔奉侍叔父、替他养老送终。”
水溶醉醺醺的哼道:“他叔父做了些买卖有些钱,因恐怕他不肯留在身边,竟费钱贿赂了庐州一个姓杜的安抚使,托他在庐州给侄儿寻了份安生的武职。”
过了几日,石秋生从镖局回府便遇见有人惊了马,忙脱手相救。幸而那人无碍,谢了他半日,拉他去喝酒。石秋生虽诚恳,并不傻,看得出来此人成心拉拢他,且晓得“水溶”是北静王爷的名字,归去便奉告了贾环;贾环也不知水溶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两今后,水溶又来寻他喝酒。石秋生游移半晌,应了。
贾环听到“北静王爷”四个字不美意义见他,假装不在家。可巧下人送水溶出去的时候赶上石秋生回府,水溶听有人喊“石大爷”,抬目一瞧,有个小伙子走出去,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劈面一股锐气脸上却一团沉稳,顷刻恍若见了多年前阿谁钟珩!赶快拉着人悄悄问道:“这位是甚么人?”
李升笑道:“天然不准。只是他们有些国度相互打了上百年的仗,早成世仇。红骨记那位嗨老板是个长袖善舞的,跟每个西洋国主都说我买你的火器去打对家,他们便卖了。”屋内立时轰笑。
水溶诚心道:“环哥儿,我实在缺人。”
贾环心中大赞钟珩这借口找的聪明!口里还说:“既这么着,他叔父是做甚么的?他一个匪贼海盗,能过得了平常百姓的日子?”
贾环道:“那人既有此心,你纵留了他这一回、留不住下一回,迟早会走的。”
司徒磐也笑道:“商贾当中亦有能人。”遂命人再去采买些火器,又让工部也做些。
吴王遣座下大将卫若蘅率海军出兵东洋。这位卫将军年事悄悄极擅兵法,数日内大破其都城、杀其奸臣逆贼,运了十几船的财物回吴。并陈王也从另一头攻入东洋,虽雄师还在彼国,也运了很多财物回陈。朝野高低一片哗然,数不清的探子派往吴陈两国。虽贾敘两口儿至今不知在那里闲逛,邬逢春亦借秦三姑之名给京中传信,奉告司徒磐霍晟也上东洋打劫去了——反正陈王的人一返来此事也瞒不住。
“何事?”
下头一个姓罗的幕僚道:“我瞧此女许是另有顾忌。若辽王也成心高丽,则鲁王攻高丽便是与辽王争食。陈王毕竟比辽王好对于些。她若明着说,必定会惹刘侗不痛快。先攻陷东洋,得了财帛练了兵,再对于辽王便轻易很多。”
司徒磐吸了口气,点头道:“我知其意了。”
冯紫英笑道:“有,多了去了。我特带了大海图来。”遂取出海图给世人瞧。“或是也去东洋练趟子兵也成,我们的兵卒丰年初没好生兵戈了。”遂商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