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桐道:“空就不必了,就取这个净字如何?”
丁滁含泪叩首道:“将军,我只爱她一个!”
龚三亦怔了半日,摇了点头:“是了,你打小便是反骨,眼里没有这些。”又叹一声,道,“白家只怕要出乱子,我畴昔看看。”
终究那些宫妃两个月内悉数嫁光了,此为后话。
贾琮道:“她们才初嫁时天然不敢说。柳湘莲自称与太上皇有仇,要嫁掉他的女人出气。宫妃们一则怕这些绿林贼人再肇事端;二则依着她们的身份,再嫁便不止是死一小我了。故而不免会悄悄刺探宫中的动静。这等事燕王必是不会管的,又不是他的女人丢了!小贤人与太后即使想管,管得了么?终究必是不了了之。日子一长,等妃嫔们生儿育女了,又看朝廷跟甚么事儿都没产生似的,不免会想跟娘家联络――她们里头几近没有平凡人家出身。没有不通风的墙。天子的女人嫁与平常百姓,这等事儿比花魁风趣多了!即使我们不煽风燃烧,管保眨眼传遍天下。至于其他诸位王爷,只怕还乐得看笑话呢。只是天家严肃又悄悄没了。”
另一头,白家起初安排进楚王府的刺客终究到手,第二任楚王遇刺身亡。入秋后连着死了两个王爷,诸王皆有些心惊,只是也懒很多管闲事。楚国遂将楚王之宗子推上王位,当上了第三任楚王。这新楚王不过二十出头,他的叔父们畴前虽推戴其父,对他并不佩服,楚国渐分拨系。乃详查先楚王是如何死的,又查到了岭南白家头上。显见人家是来报仇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只能是外人说的,楚国再盯上了白家。白家现在恰是最乱之时,白令恩卧病在床,两房后辈内北斗凶,可钻的空子比旧年他们杀白令仪时多了很多。
龚鲲笑道:“也是这个理儿。”
“我老子没给我取名字。”姑子哽咽道,“家里头都叫二女人,临要出阁子时太太给取了个名儿叫二娘。”
白令恩道:“红颜祸水,这女人断乎留不得!滁儿,好女人多的是,来日老夫帮你多娶几个。还是个哑巴!嫁给你这么久没见替你养下一儿半女,有何用?你们老丁家可只剩下你这一颗独苗了。”
不过两三日的工夫,这姑子便离庵出家、改名刘净,悄悄住进朱桐家中。朱桐这会子也已得了柳湘莲的信,遂依葫芦画瓢,在别的庵堂寻了些真姑子替鲁王的姬妾削发。又悄悄办好身份,帮着她们悉数嫁人了。此为后话。
贾琮摇了点头,又道:“我昨日得了封京中柳二爷的信。”他乃嘿嘿而笑。那信上头只要两个字:“已妥”。又悄悄奉告了龚鲲。
贾琮拱手道:“多谢了。”又说,“给我爹买爵之事您老别忘了哈~~”和尚瞪了他一眼。
姑子想了想:“前些日子削发,师父给我取了个法号叫净空。”
这天下午,朱桐接了个戴斗笠的矮个子和尚回家替季子祈福,和尚到了屋里就变成了姑子。这姑子见了朱家小爷,一把抱在怀顶用力儿大哭。那孩子才吃饱了奶在睡觉,让她惊醒了,老迈不欢畅展开眼睛看了看这姑子,也哇的哭了。一大一小各哭各的,好生热烈。朱桐在旁含笑道:“哭得那么大声,莫吓着了我儿子。”姑子只不睬他。
当日白令恩因挂记家中后辈,早早乘船分开承天府;龚三亦多耗了两日,等白令恩走了方问贾琮,郡主那事儿他有甚么主张。
“嗯呢!”贾琮悄悄松了口气,“阿谁腊香珠很能活的,一定死的了。”龚三亦遂也往香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