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七皮笑肉不笑道:“敢问四哥我们想要图甚么?”
话说贾安娘避重就轻,哄得柳家兄弟轻松饶过柳庄。柳小七遂拱手道:“小子初出茅庐,不擅俗物,还请贾夫人指教。临安公主此事该当如何措置。”
时入玄月,京中蓦地出了很多命案,凶手皆技艺奇高且不留半分陈迹。死者甚么人都有,官员、小吏、朱门管事、拍花儿的拐子,连个相通之处都寻不着。撤除杀人还劫财,并留下了各色分歧笔迹的话,有写在墙上的、有写在桌案上的、另有写在外头买的描花笺子上的。死的这些个个有罪过。抢人.妻女、夺人地步房舍商店、乃至有个药材铺子的店主死了是因为他卖假药。杀人者全然不看身份。宁国府的大总管赖升在城郊夺了人五十亩地,脖项上挨了一刀;燕王世子下头一个要紧的寺人强娶了个女人,心窝子里穿了一支袖箭。赵承焦头烂额全无半分线索,只得强说行事的皆为游侠儿。
那哥俩恍然大悟!“只念着荣国府是朝廷的人又不缺钱,竟没想到这一节!”心下熨贴。
柳二道:“撤除开张那日贾琮去过一回,后再无干系。赵承倒是常去,冯紫英也去过几次。他二人的伤都还没好利索。”
过了会子,陈瑞锦赶来了,问了问这头的景象,笑道:“不碍事。”遂取了贾赦的电影,拿着贾琮的名头,派了个荣国府要紧的管事去襄阳候府做中人。只说柳庄是贾琮一个朋友的侄儿,也是将门虎子,他老子跟从冯唐往东洋去了。孩子幼年不大懂事,脱手没个轻重。又将此事的由头细说给襄阳候府听。那府里传闻是临安公主逼迫着绣娘搁下建安公主的东西不管、先绣她本身的东西,还觉得荣国府乃是为着替他们家环三奶奶出气,底子不敢实际,反倒抢先承认此事原是临安公主的不是。柳小七又办理了一份厚礼送畴昔。襄阳候府这些年也垂垂穷起来,见着礼票据喜不自禁,那里还想得起到临安公主断了肋骨?此事便了了。戚氏闻听怔了好久,尤自不敢信赖。柳家兄弟转头紧着练习柳庄手底下的力道分寸、柳庄也细心学着这些后话,临时不提。
柳小七:“二哥平素不是都瞥见了么?”
柳老爷子眉头拧作一团:“这些八成都是探子之流。”乃又问,“荣国府呢?”
柳老爷子叹道:“罢了,也不便逼迫太紧,现在我们委合用得上荣国府。还是暗查的好。”乃又道,“贾四今儿使了人过来,往南边去的那趟替吉祥银楼的少店主接亲的镖,后日就要解缆了。我想着,你经常跑外头,畴前也出宫办过很多事,这一趟就你去吧。”柳二领命。柳老爷子又说,“小七那头让庭小子看着,他前些日子也看过。你待会儿同他说些方法。”
柳小七鼓掌道:“太皇太后和天子合股卖爵,端方还要不要了?”
贾安娘道:“殷七爷的身份,纵说与襄阳候府听他们也不晓得。陈丫头不是说想收明漪做弟子么?烦劳荣国府做其中人,给他们送份厚礼便好。不过是小孩子家没个轻重罢了,那府里也不好计算。”
柳小七摊手道:“城西城北隔不远,莫非城北的拐子就不会来城西拐孩子了?我又不当甚么贩子一霸。游侠儿情愿跟我学,我也充公他们为徒、也不认得他们。他们手脚利索跑得快、赵承抓不住他们与我殷七甚么相干?我只是个卖书的。”言罢,他满面无辜,眼角尽是调皮。
终有一日,赵承交代不住了。修国府的三爷候孝平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