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立时涌出泪来,哽咽着说:“如果宝女人,必定是个仁善的。”
元春已替这个小丫头重新取名为绿绮,一心以琴养心。偏绿绮是个话多的,又见茗烟活泼清秀,拉着他说了半日;茗烟也乐得替宝玉多探听些元春之事。他两个足说了三刻多钟才罢了。
琴声立时止住了,半日出来一个小丫头,问是谁。见了世子大吃一惊,忙笑施礼道:“不知世子驾到,奴婢失礼了。”
世子一怔,笑道:“是我错了。”遂向院内作了个揖,回身走了。
贾琮同那一僧一道扯淡之时本为随口而言,倒是误打误撞的得了很多威望。
世子便欲抬脚出来,小丫头忙跪下:“世子恕罪,我们女人说,我们虽人少些,端方却不能少。她一个女子居于此处,除了王爷外,不便放旁的男人入内。”
他遂扮作做完一笔大买卖得了银子回京,与秦可卿一道去瞧了瞧秦业与秦钟。秦业见女后代婿都精力抖擞、密切无间,欢乐得紧。他们又拿了很多银子返来,不由叹道:“竟是姑爷在养我这个老头儿。”
贾琏归去也奉告了王熙凤。王熙凤因一心求子,贾琮又断言她腹中乃是儿子,故此她惟愿贾琮当真是个有来源的才好,忙念了一声佛:“那羽士既然算不出来源,想必琮儿是个甚么更大的人物投胎,他才算不出来的。如此说来,琮儿所言必中、我们公然有后了!”
袭人见他神采平静,心中悄悄晓得恐他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半日才问:“我能够同你一道去?也好奉侍二爷平常起居。”
小丫头道:“是我们贾女人呢。”
厥后王熙凤还悄悄奉告来探她的王子腾夫人。因贾琮平素对外只说去镖局学武、承平镖局又买卖平淡,王子腾这些年只当他是个很有福分的送子小儿罢了。现在得了这桩事、又与暮年那“白眼狼”串起来,豁然发觉此子不凡,也信了他是个有来源的。因思忖半日,捏着茶盅子自言自语道:“且待凤儿之子生出来再说。”
世子含笑摆了摆手,问她:“院中何人操琴?”
龚三亦、贾四等晓得了,愈发坚信来日大事可成。
也不知贾政与贾母说了些甚么,足有大半个时候,贾政终是哭红了一双眼出来。次日贾政便出去四周刺探有良师良朋的书院,终究京郊择了云台书院。此书院乃是前京兆尹钱大人所开,学舍颇广,学风井然,每科都出很多举人,院长为大儒许任方。因眼下盛暑难当,择下春季送宝玉退学。
贾赦捋须道:“平日老太太总说宝玉有来源,偏他竟须得琮儿替他化劫。纵当真有来源,只怕来源也浅些。却不知阿谁有杀气的神鹰使者是谁,莫非乃是一员大将?”贰内心暗自将梨香院那群少年点着数儿过了一回,极其笃定的此名号安到幺儿头上去了。
袭人想起这几日他对本身俄然冷酷很多,不觉潸然泪下:“想是……我有那里不当的,你想离了我去?”
宝玉点头道:“书院都是学子,不成带着丫环侍女,最多带着一个书童。”
秦业大笑:“是了,我女人最是出息!”因叮咛秦钟须得好生读书,同他姐姐普通争气才好。
贾琏听罢也大惊,细思了半日,低声对贾赦道:“琮儿只怕是个有来源的。”
宝玉含泪昂首望着她:“是,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因咬了咬牙,“来日……我不会纳姨娘通房。”
袭人如遭了霹雷普通,呆成了一座泥菩萨。
一时宝玉返来看望,竟说在那书院过的极好,先生虽峻厉,却甚有实才,还交了几个同窗老友。贾母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