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撇嘴道:“我们祖父是一员大将、我们府里是将军府!大姐姐,我们不是读书人家,是武将先人!用拳头最是便宜,很多时候嘴皮子没用。”
也不知凑了多久,目睹贾蓉都不转动了,有个孙猴子道:“你们动手没打关键吧?”
“大姐姐现在乃是南安王府斥逐的姬妾,说出去不如何好听。很多事虽是冒充凑面子、世民气知肚明,也须得凑一凑。”他抬目看着元春,“三姐姐说,先南安王爷丧事才过不久,即使有人家寻我们替大姐姐议亲的也须得等几个月当是避嫌。前些日子琮儿得了动静――”他瞄一眼贾琮,贾琮点点头。“东府里的敬老爷将近不可了。”
贾蓉道:“不错,这位先生可有事么?”
元春闻言苦笑道:“如果这般人物倒是好办,只是没了这个另有下一个。老祖宗这会子也不过是瞧瞧罢了。”因思忖了会子,又问他们可晓得胡氏预备何时将人领来。
小哥俩忙起家告别。
贾蓉带着的人忙哭着将他送回府去,请大夫来瞧。公然未曾伤到关键,只是伤处颇多,须得养些日子、又得受些罪。
那莺歌娘子吓含混了,指着贾蓉就说:“便是这位!”
那粉头冒充恼道:“好没知己!还在我这儿喝着酒,一心竟想着旁人。她奉侍过王爷就高人一等不成?”
却说贾氏小哥俩将贾母欲替贾政纳姨娘的事儿推给元春,故意暗搓搓的看热烈;元春请他们帮着密查二尤的各色动静。贾琮遂奉告她:尤二姐与皇粮庄头张家的张华指腹为婚,只是因尤老娘已经再醮,两家断了联络。那张家早因遭了官司式微产业,张华又成日嫖赌不睬事物花尽家私被他父亲撵出去了,现在听闻在哪个赌场安身。尤三姐是个凶暴性子,并无婚约,更标致些;内心有人,只是那人前两年景亲了,也不知现在是个甚么心机。
贾环接着说:“如果这么算起来,有须很多避些日子。不如大姐姐去寻个尼庵带发修行些日子、或是去个道观当些光阴的女冠。来日再出家。假是假了些,只当洗濯掉前头那层身份去,场面上都雅些。”
元春闻言有几分茫然,恍忽了会子道:“你们且容我细细想想。”
纨绔们忙一叠声的赞她,又连点了三壶美人春酒才将她哄的破嗔为笑。
贾琮传闻了此事,不由向贾环等人道:“大姐姐目光准、办事狠厉。她看得准老祖宗的死穴倒是不奇特,可贵竟舍得将宝玉哥哥连累出来!换了你我必舍不得。”
贾母点点头:“说的也是。民气不敷,老是一步更想一步的。先策画老子的繁华,又策画儿子的年事。来日让宝玉少去东府,纵要去也须得让人看好了,莫沾惹上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元春因在灯前冥思了一宿。次日她的两个丫头起来见她还坐在案前,忙问女人可有那里不当。元春笑道:“没有不当的。只是有些事儿想做罢了。”
元春忙拥戴了几声“还是老祖宗有见地”,又陪着说了些闲话去了。
元春未曾想他们如此鲁莽,惊道:“万一让他发觉了如何是好!再者,我们总归是读书人家,这般打打杀杀的不好。”
她明眸一转,笑道:“我们怡红院甚么人物儿都有!本来莺歌娘子本是先南安郡王的姬妾,王爷在时极得宠嬖。因她本是扬州瘦马、一个外埠富商送给先南安王爷的,在京中无家无业无牵无挂,王爷死了她被王妃散出来,方来我们楼中挂单。偏她才来了不久,不知何故此事让南安王府晓得了,顿觉颜面无光,哎呦呦好威风,竟是使了几个兵士去人家堆栈威胁,不准再来唱了。只是他们也给了莺歌娘子些银两,她在铜锣巷买了座斗室子,现在做了暗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