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凤羽极其清雅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佛亲眼所见百余年远景象。
薛蟠看呆了。
“笑吧笑吧,归正就这一回!”薛蟠发狠。
那小螃蟹胖乎乎,看起来与常见的螃蟹大相径庭,既不似什物,也不似画中的,舞着两只大大的蟹钳,倒很有几分憨态可掬之感。
“这里只我们两个,当然是叫你。”徒凤羽轻笑,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轻浮,“你先别嚷。这么聪明的孩子,我不信你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平心而论,薛蟠可不感觉徒凤羽会拿个假货来忽悠本身,十有*,这个是真的。自家的那一个,因是历代薛家家主才气够保管的信物,别人并不晓得细节。两块玉佩貔貅纹饰虽是极其不异,但是细看之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更何况,自家里收着的那枚并没有底部的螃蟹,也没有篆字。
“侯亭!”
很久,才抬起脸来,眼中都笑得带了泪光。因见薛蟠忿忿不已,怕再笑下去过分让他下不来台,尽力憋着,白净的面皮儿只憋得通红,“咳……没甚么……不过是没见过对眼儿的……噗!”
“看这里,”徒凤羽颀长的手指指着那一行篆字,“奉旨敛财。古往今来,御赐之物上刻了这几个字,不说绝后,起码是空前了。”
薛蟠一看之下,几乎笑喷了。清楚是用料讲究雕工邃密的上好玉佩,又是个帝王所赐,底下竟是又刻了只螃蟹!
这个薛蟠倒是晓得的。不说别的,一向被放在一起说的四大师族,除了自家为商外,贾家一门双公,史家至今都是侯爵,可见当年显赫。王家先祖不过是个县伯,遵循本朝的爵位官阶来看,四品罢了。
“您袍子下边儿的衬裤,是金黄色的。”
“是!”侯亭承诺一声从水榭外头闪身而入。他从小习武,耳聪目明,又极是体味徒凤羽 ,虽是多少还感觉此举有些打动,还是适应徒凤羽情意,躬身道,“王爷有何叮咛?”
薛蟠嘲笑,“别跟我说这个,我薛家的东西莫非我不晓得?好好儿地在家里放着,你阿谁是假货。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样?你私拿御赐之物一样是大罪。”
薛蟠狠狠闭上眼睛,又用力揉了揉,“笑甚么!笑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