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看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哭笑不得:“我现在不是好幸亏你面前么,那里有谁欺负我?”

罗泉是医者,天然比海棠看得淡些,只感喟道:“在内里呢。我徒弟已替她诊治过,方才已给她服下还魂汤,应当半晌后便会转醒。你尚可见她最后一面。”

公然,那少年睁眼今后,起家第一句话便是:“我娘亲呢?”

一旁徐光与慕耀早已将那妇人连同草席搬了出来,何连之将那少年的肩膀一把扣住,将他扶正道:“好了,你莫再磕了。再磕就成傻子了,还不快跟我出来!”

“少爷叨教。”英莲虽回得平静,心下却模糊发慌。

一旁的罗泉点头,用心收着医具:“刚只想着收针,也未曾听清。许只是疼得短长,叫喊了几声罢了。”

英莲定定看着两颗泪珠从少爷的眼眶无声滑落,心下也跟着凄然。她经历了两世双亲死别,更比别人深知此中苦痛。

然下一刻,何连之俄然凑到她身边,吃紧道:“既然不是二师哥,那定是冯府有别的人欺负你了,才让你这般苦衷重重的。别怕,九儿,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报仇去。”

妇人见了他,蜡黄的脸上竟泛出几丝赤色,吃力笑道:“毅儿,这是那边?”

“是么?”冯渊微微感喟,面上浮起一丝无法,“母亲抱病前,你已有四天未曾来了。”

海棠听了面上一僵,手上顿了顿,忙转过身又去洗那毛巾,不敢答他。

少年现在再撑不住,瞬时泪崩,只哀吼一声:“娘亲!”

冯渊神采一沉,问道:“何事如此惶恐?”

曹管家忙躬身应了,其别人天然也一同跟了去。

英莲忽觉太阳穴一跳:“呃,这段光阴老夫人身材不佳,九儿心中惦记,因此没去少爷那边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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