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龙点头道:“未曾说。”

且说算起来英莲入林府也将近一年之期,可出门的机遇却实在未几。这慈心庵她也从未去过,只从紫苏那边听闻,是扬州城里很驰名的庵堂,内里供奉着观音菩萨,香火非常鼎盛。

黛玉喜得鼓掌:“有姐姐陪着,自是最好不过了。”

黛玉闻言,忽觉心中一暖,然因心中惦记姐姐,脚下莲步缓慢,只转头仓促望了慕耀一眼,不想却恰好撞上慕耀双眸,只如被烫着了普通,扭过甚去再没有出声。

许是有慕耀陪着,林如海与冯渊皆很放心,也知英莲、黛玉不喜人多,除车夫外也未曾再派男仆跟着。彼时,英莲与黛玉乘坐马车,各带了一名丫环,英莲带的海棠,黛玉那边因紫鹃身上不爽带的雪雁。

不想慕耀却摇了点头,温声道:“不好。既然都到了此处,我还是跟着你们出来吧,二师哥交代我护你们全面,还是谨慎些好。”

这时,一起鲜少言语的黛玉却看向慕耀道:“慕公子,依我看你还是在门口等我们吧。若你跟着我们出来,不止你不便利,连我们也会不便利呢。”

“无妨。”慕耀因见她姐妹二人面上皆有欣然之色,幽幽道,“虽记不起来,然本日也算故地重游。待会上得山去,你二人也为先夫人点几炷香,聊慰思念之情。”

英莲低头略作思忖,只道:“既如此,我与你一道去。”

“无事无事。”小何忙将鼻子一擦,点头不迭,又昂首看冯渊道,“二师哥,你放心吧,你叮嘱的事儿我都记着了,到时候包管办得安妥!”

黛玉心下大喜:“如此甚好。姐夫技艺高强,如果同去,爹爹必无顾虑的。”说完又朝紫苏调皮一笑:“现在这般,紫苏姐姐另有甚么要说的么?”

黛玉闻言,倒是皱了眉头:“你才说了,山路局促,再多带人岂不是更添烦恼么?再则上香祈福本就讲究心诚则灵,若弄得劳师动众的,反而不妙了!”

紫苏担忧道:“话虽这么说,二蜜斯也须谨慎些。到时候多叫些人跟着吧,免得叫老爷担忧。”

黛玉点头道:“许是因这等事情过于私密,那师太除许当事女子与贴身丫环进屋外,旁人一概不准进的。”

不想,这时紫苏正从外间捧了茶出去,闻言却担忧道:“奶奶和二蜜斯要去慈心庵啊?”

“休要胡思乱想。”不想慕耀闻言,竟是提了调子,一面走一面慎重叮嘱,“我既承诺了二师哥护着你们,自是不会让你二人有一分一毫毁伤的。你与九儿,都会安然无事!”

“如何了?”英莲不由低头看她,只见黛玉粉面害羞,樱唇轻抿,只拿一双含情美目悄悄张望,一副欲语还休的小女儿姿势,心中便了然她何意,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慕四,你抬眼看看这周遭,一起上不知有多少太太、女人都在偷偷打量你呢!谁让你长得这么俊了,怕那些民气中都策画着你是哪家的少爷,要招你归去做半子呢!”

却不想等她们出来时,却已是另一番气象。

慕耀勾唇:“现在他不在,我也总算能得几天平静。赶明儿等他返来了,怕又有的闹了!”

慕耀笑道:“你还不知,他出府去了!”

慕耀也被逗笑:“这倒不是。”

那头正说话的冯渊顿住,皱眉低斥道:“慢点吃。”

如此,到了十五这日。

提及来,英莲与慕耀、小何早已熟悉,然“慕四”这个称呼也只在几人私底下打趣时喊过几次。这回脱口而出,实在有些高耸。饶是慕耀一个谦谦君子,也被说得俊容微红,只点头启唇道:“九儿休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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