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的神采比较丢脸,贾赦就显得很漂亮,“亲兄弟明算账,这也是为了今后的相处。老二啊,清单就在这里了,那天我说过让你先挑,今儿就兑现了这话。琏儿,票据拿给二老爷,让他挑去。珍儿你是族长,也请你做个见证,今后可别说我虐待了兄弟。”
“我说老二,你也快着点儿,我这儿另有别的事呢。不就是些玩意儿,也用得着你那么难堪?”贾赦懒得看他装模作样,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关于这些年的账目,我另有些不明白的处所,要你媳妇解释清楚呢。也不知她是如何管家的,帐上可差着几万两银子呢。”
“赦儿,政儿固然分得了两处宅子,可那些宅院都是悠长没有人住过的,不好好清算一番等闲住不得。以是,我便想跟你筹议着,不如就还让他们住在府里。你若不肯意政儿占着正堂,那你们就互换院子。赦儿,我也这么大年龄,不定哪天就闭眼了,实在不想再母子分离,你能成全么?”史太君固然倔强惯了,可示敌以弱用起来也非常手到擒来。
史太君本来没筹算插嘴的,她想将贾政留在荣国府,还是不获咎贾赦得好。可看到贾赦一文银子不分给贾政,她就坐不住了。这分炊出来,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哪一样是不费银子的?政儿一两现银没有,这日子该如何过?老迈此次也做得过分了,她不得不说两句了。
可她也不敢张扬,那些东西的来源都是见不得光的,是她这些年从公中一点点墨下来的。以是,即便是再心疼私房丢了,王夫人也只能强忍着。这会儿见到贾赦父子,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就是这两个该死的,让她丧失惨痛、颜面尽失,的确就该不得好死!
贾政猛地昂首去看贾赦,那眼神明晃晃再问:大哥真的要赶尽扑灭么?贾赦则笑眯眯地看归去,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那意义清楚是说:还敢冲哥瞪眼,哥恨不能让你们净身出户呢。真是不查不晓得,王氏都快把账目做成筛子了,他可不信假端庄真不晓得本身媳妇有多贪。
贾政已经气得没力量瞪眼了,他只淡淡地瞥一眼神采涨红的王夫人,就点头承诺了。他这是不晓得,王夫人的东西已经没影儿了,还策画着等归去就将这败家娘们儿的私房半空呢。对于赶尽扑灭的贾赦,他已经不筹办挣扎了,迟早都有清算他的时候,现在不焦急。
王夫人这两天一向恍恍忽惚的,王勇佳耦到现在也渺无音信,带走的东西更是没影儿。贾王两家都在城里,被当街打劫的能够性很小。那若不是那两口儿见财起意,卷财私逃了,就是被大房的人逮住了。王勇家的几个孩子还在呢,他们私逃的能够性很小,就只剩下一个能够了。
看闲事已经说完了,贾赦也没筹算往王氏跟前凑,更不会在乎贾珠那小子的恨意,挥一挥衣袖就筹算走人了。却被史太君叫住了,“赦儿你等等,我有事与你筹议。鸳鸯,带人先把二太太抬到内里去。珠儿,你跟你媳妇跟着去照看着。政儿你带着琏儿送珍儿他们。”
又被儿子拿本身说过的话堵了,史太君急喘了两下,缓缓道:“你说的也没错,琏儿确切需求个大些的院子。只是,那两个院子是不是小了些,政儿那人丁多住不开啊,不如也别挑了。梨香院就给政儿两口儿住,至于珠儿他们就住到东北角的院子吧,离我也近些。”
在贾珍等人的见证下,贾政圈了两处宅院,三个庄子,几件铺面……又在一堆古玩书画之间摆布难堪了半晌,就是下不定决计的模样。他如许作势,为的是想听贾赦一句话:既然老二难堪,那就都拿去吧。只是,那些东西也恰是赦大老爷的爱物,如何能够成全他。